“哥！”

“老大！”

听到身后熟悉的呼唤声，正在安抚小影的王凌身体猛地一僵。

体表冰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抱着小影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影略显虚幻的两人。

四人相对而立，周遭阴气环绕，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看着眼前的仇天麟和觉空，王凌嘴角不自觉的抽动，最后还是对两人露出了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们……最近，还好吗？”

一句话，停顿了两次。

王凌眼神微微闪烁，语气再没了以往的淡然，带着些许的颤抖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这是几乎从未出现在王凌身上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两人，他的心绪却再无法压制的出现了强烈的波动。

然而看到他这副表情，仇天麟却率先开心的笑了起来。

“嘿！看老大你这话问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挺好，毕竟兄弟死之前也算体验了一番大帝的滋味，那感觉，啧啧……”

觉空跳起来一巴掌就抽散了仇天麟的半颗脑袋，旋即笑着看向王凌。

“哥，你不用伤心，我和天麟哥在这里真挺好的，不仅可以镇压好多好多鬼怪，而且还能派出使者到九州其他地方去抓，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我们哦！我们现在很厉害哒，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喽！”

这么说着，觉空就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同时还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小光头。

“嗯！”

王凌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如果有需要，哥一定找你们帮忙！”

仇天麟重新把脑袋凝聚，抬手撑住脑袋，身子一歪，就这么用胳膊拄在了觉空的小光头上。

“不是我跟你吹啊老大，现在我和小不点搭班干活那可不是一般的牛，原本我自己还不太好镇酆都城，然后小家伙一来，直接凑齐最后一块拼图，我俩直接螺旋升天，哈哈哈……”

“对不起！”

一声轻轻的道歉，突然打断了仇天麟爽朗的笑声。

气氛再次变得压抑。

仇天麟和觉空也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王凌轻轻放下还在抽泣的小影，面向两人，慢慢低下了头，弯下了腰。

“对不起，是我太弱了，我总以为自己能做到，总以为我可以保护好所有人，但直到最后，我谁都没有救下，害死了天麟，也害死了觉空……”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这一刻，面对曾朝夕相处的两人，王凌彻底打碎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骄傲，也亲手折断了自己那根刚硬的脊梁。

呼~

阴风吹过，带着阵阵仿若低泣般的呜咽声。

看到向来冰冷的王凌露出如此脆弱低沉的一面，小光头觉空即便已然没了身躯，只剩神魂，眼眶也不控制不住的微微泛起了红。

他急忙抬手用力的揉起了眼眶，拼命的想要擦去那并未流出的泪水，同时连连摇着头说道。

“觉空从来没有怪过哥哥们！能遇到这么疼爱我的大哥哥，一直是觉空在师父离开后最开心的事了，王凌哥你不用道歉，不要这样好不好……”

然而就在这时，仇天麟却突然笑了，仰起头来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狂笑的同时突然上前，一脚踹在王凌身上。

阴气入体，王凌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但紧接着却又被身后一股极度浓郁的鬼气所凝聚而成的黑色巨掌接住，将他轻轻放下。

“道个屁的歉！”

仇天麟发出一声冷哼。

“你从来就不欠任何人，更不欠我们！来这里是我们的选择，跟你有个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