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闭，万物灭。

一眼睁，万物生。

看着眼前献祭了人族最强巨城方才得以诛杀的千万妖物再度现世，冯修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如何抗衡？

又怎能抗衡？

“烛阴……灭世？”

冯修文脚下一个踉跄，旋即就像个普通人般被绊倒在地。

但此时他却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只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的看着眼前犹如汪洋般的无尽妖物。

无力，恐惧，以及绝望……

直到现在，他方才看清自己曾对王凌说过的话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可笑。

烛阴身影自天穹之上缓缓隐去，同时只留一言在天穹之上不断回荡。

“横扫九州，灭绝人族！”

下方，无支祈，天吴等王兽看着自己死而复生的身体，尽皆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与寻常妖物不同，祂们虽已复生，但体内本源却消失了大半，甚至到了几乎要跌落王级的边缘。

烛阴尚未达到真正能够创世的地步，若非此地六王真灵尚在，不然纵使烛阴亦绝无可能凭空创生王级。

毕竟无论任何一头王级，都是站在了绝巅之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复活。

蓦然间，六王齐齐抬头看向天穹之上烛阴缓缓隐去的身形。

“如此看来，为将我等复活，烛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天吴发出一声冷哼，旋即直接纵身飞向远方天际。

“吾等本就是因祂授意而汇聚于此，复活吾等更是祂的承诺，如今山海城覆灭，本座也元气大伤，剩余之事也再与本座无关！”

话音落下，天吴也就此消失，显然是找寻其他地方准备恢复。

剩下的无支祈与驺吾等王兽也都在互相戒备中各自离去。

能成为王级，谁也不是白痴，甚至若非烛阴事先早有承诺，祂们甚至都不一定会集结山海城。

接下来如若真要横扫九州，那么要死的王级定然不在少数。

祂们与烛阴之间并非从属关系，自然也不会去为对方图做嫁衣。

没看帝级鲲鹏都凉了嘛！

但除去六王之外，山海城中那千万妖物却是立刻就发出阵阵此起彼伏的大吼。

汪洋般的无数妖兽短时间内尽数涌入无限荒原之中，按照烛阴的意思对荒原上的所有人族展开了狩猎。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冯修文都不曾受到过任何关注。

只因在得到四凶能力之后，他身上属于人族的气息早已变得无比稀薄。

甚至相较于人，在其他妖物眼中他反而更像是某些成功化形的强大妖物。

在久久的发呆之后，冯修文重拾心神，最终更是压下心头绝望，缓步来到山海城废墟中心，默默的找起了什么。

“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他就像魔怔了一样，在山海城废墟中不断游走。

突然，他看到一个散发着柔和白芒的光团正静静悬浮在一片废墟之上，立刻目露惊喜，大步上前。

“找到了，终于……”

砰！

冯修文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方才离去的王凌自虚空中走出，于挥手间将那光团收起。

“你做什么！？还给我，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