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走出院门，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发现脚腕被缠住了。

低头看去，却见是一根枝叶微微泛黄的小草紧紧缠着自己的脚腕。

“不走，不要走……”

护门草发出阵阵如稚童般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也充满了不舍。

王凌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主动蹲下身来轻拍护门草，对其轻声说道。

“看好门，等我回来！”

护门草悄然松开缠绕王凌脚腕的枝叶，重新回到小院门前。

微风中，护门草左右摇曳，却再无任何搞怪的声音响起。

隐约间，就像是一个脸上带泪的小孩子在对前方逐渐远去的王凌不断挥手。

“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哦！”

院中。

冯修文愣愣的看着面前散发着缕缕诱人香味的兽肉。

他动作僵硬的伸出手，将烤肉拿到面前，然后张嘴大口咬牙。

“啊呜！”

他一言不发，只努力撕咬着手中的兽肉。

脑海中，却回响起了山海城覆灭前和陆文谦的最后一次对话。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他们？”

“只有如此，才能为九州争来最后一丝生机！”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是什么感受？”

“我不会去想，因为我只会去做要做的事！”

“我要理由！”

“理由么？因为他是王凌，一界之亡灵！”

“他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替那个早已被毁灭的世界，向烛九阴复仇！”

不知何时，待到微风吹过，感到脸上凉意的冯修文猛然一怔，然后方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哈……”

王凌在身后传出的狂笑声中大步离去，更不曾理会冯修文那宛若发疯般的呓语。

“这么个充满了希望的时代，竟要终日被笼罩在绝望中的人来拯救！哈哈哈哈……”

走出赤心村，来到一片空地上，王凌低头看了眼手中提着的张武。

“要打一架么？”

张武咬牙点头。

王凌将他放下，然后一指点出，清辉闪烁间，张武身上的伤势极速恢复。

待到全身各处再感受不到痛苦之后，张武单手撑地缓缓站起。

他抬头看向王凌，面露狰狞。

“卫英怎么死的？”

王凌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

“她当时好像砍了我的头，然后有吴神出手，最后我吃了她！”

嗖！

张武身形一晃，转瞬来到王凌面前，抬手一拳打向王凌面门。

对此王凌亦是神色不变的微微偏头，躲过张武一拳，同时提膝撞向对方小腹。

砰！

一声闷响传出，张武向后连退两步，但却也成功挡下了王凌这次攻击。

两人谁也没有催动修为，只以纯粹的肉身力量相互对攻。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全都主动封印了体内修为，将各自肉身强度降到最低，努力让自己更加接近普通人。

一如他们小时候尚未修炼时那样。

张武甩了甩手，看向王凌的目光极具侵略性。

“这么些年，你果然变强了很多！”

王凌脸上仍旧没有太多表情，只轻轻摇了摇头。

“不，卫英说我变弱了！”

“是因为你更像个人了吗？”

话落，张武发出一声低吼，旋即再度纵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