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明“嗯”一声,说,“你让她参加魔鬼训练有好处,心理素质不一样了,抗压能力很强。”
谷宇,“开始确实也只是想让她锻炼一下心智,同时具备自我保护能力,没想到这么快用上了。”
慕容嘉明岔开话题说,“刚才和明生书记通电话的时候,他有些内疚,让你又经历了一次风险。”
谷宇如实说,“下午秦书记给他过打电话,话里有些不满意。其实真的没事,接下来,我想六平县应该会回到正常的政治生态。”
慕容嘉明叮嘱道,“不要大意,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谷宇老老实实的说,“知道了。”
慕容嘉明继续说,“明生书记可能有意想趁这次机会把你调离六平县,刚才电话里说了一句,我也没好发表意见。”
谷宇平静道,“现在离开并不是最好的,六平的底子薄,有好多事刚刚才起了个头。”
慕容嘉明赞同道,“是的,不妨再呆段时间,在工作方面再做出点成绩来。”
谷宇规矩的说,“明白。”
慕容嘉明说,“这次这么一弄,估计小岩在常洛不会时间长了。”
谷宇听了很高兴,心想,这是好事,一下子空缺两个位置,可能性很大。虞金华虽然资历比金小岩有优势,但刚到江州,本省就是副省级市委书记,除非上去能当省长,否则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说,“希望这次能上来。”
慕容嘉明问道,“你还没给你老丈人打电话吧?”
谷宇说,“还没呢,想着晚点打给他的。”
慕容嘉明嘱咐道,“打电话汇报一下吧,这么大的动静他也知道的,别让他们担心。”
慕容嘉明又和何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才挂断电话。
何歆看着谷宇说,“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再打,这么早还不知道回来没回来呢。”
小家伙抬头看着何歆,“姑姑是要给爷爷打电话吗?”
何歆笑嘻嘻的看着她,“是啊,你要打?”
小家伙兴奋的说,“现在打现在打,我要跟爷爷奶奶说话。”
谷宇搂了搂小家伙,笑了笑,说,“行,现在打。”
谷宇拨打的是何歆妈妈的电话,一问,果然,老丈人出去了还没回来。
没聊几句,小家伙就在边上着急要说话,谷宇就把手机给了她。
小家伙接过手机一看,抬头问道,“咦,怎么不是视频呢?”
何歆在一旁笑了笑,又把手机拿过来,重新给她拨打视频通话。
谷宇洗完澡,小家伙还在沙发上和何歆妈妈聊天,还把自己画的画拿出来给奶奶看。
何歆对谷宇说,“我用我的手机跟小不点换一下,刚才一赫发信息给你了,给他回电话吧。”
谷宇拨通赵一赫的电话时,那头的赵一赫正在吃晚饭。
谷宇说,“你先吃饭吧,我等会给你打。”
赵一赫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
谷宇简明扼要的把事情发生的过程介绍了一遍。
赵一赫听后感慨道,“连老板都没想到余仲恩会是这样的人,完全是建立了一个地下王国。”
谷宇说,“他这几年始终在幕后,指挥也基本上是通过袁娅丽和李明凡。”
赵一赫说,“确实隐藏的很深,这么多年反腐办也好,扫黄打非也好,他都表现得很强硬。老婆孩子也没有经商办企业,都在体制内,平时生活看上去很简朴。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谷宇说,“要不是安河那边首先发现,仅仅查李明凡的龙啸矿业,恐怕都很难发现余仲恩。”
赵一赫笑了笑,说,“那是余仲恩自找的,他是看到你把李明凡的老窝端掉了,想着在李明凡倒台前,把龙啸集团控制在手里,没想到一着急露出了马脚。”
谷宇说,“他关注的是大麻,那片植物园面积很大,今年第三年了。”
赵一赫赞同道,“是的,那玩意可比金矿来钱容易,风险大收益也大。”
谷宇长叹一口气,“现在是越禁止越是有人铤而走险,以前是鲁海平在六平一手遮天,没人敢管。现在给了余仲恩,披着执法者的外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一赫沉声道,“接下来好好把六平的工作尽快理顺,这几年已经被他们弄得千疮百孔,与其他区县差距不断扩大。”
谷宇规矩的说,“明白。”
赵一赫问道,“六平的工业基础怎么样?”
谷宇实事求是的说,“这几年确实没有像样的规模企业,高科技企业更是屈指可数。但是,毕竟是省会城市辖区内的一个县,产业工人的素质还是挺高的,所以,我也考虑过,要多引进科技含量高的企业。”
“另外,六平离江州市中心直线距离并不远,与市区交界的地方有大片的空地,地里都是石头,除了种树,没其他用处。前几天我让人做了一个方案,打造一个工业园区,吸引一批优质企业入驻。”
赵一赫很支持,“很好啊,只是一定要确定所用土地不是良田。这几年各地一窝风,上了不少工业园区产业园区的,占用了不少粮食生产区土地。国家现在控制很严,有一些违规的、入驻率很低的、甚至圈地不开发的都在清理,还原土地性质。”
谷宇十分肯定的说,“那片地不是良田,我让人确认过。”
赵一赫问道,“六平有没有条件和能力从事汽车或者零部件制造?”
谷宇说,“六平有一家柴油机厂,一家工程机械厂,都是部队搬迁留下来的,有一定的技术基础。”
赵一赫说,“这样,我大舅子是东海凯特汽车制造厂的总工程师,前一段时间给我打电话闲聊的时候,说他们想把一些配件制造搬迁到外地,我一会把他微信号推给你,再跟他打个招呼,具体你们自己谈。”
谷宇一听很激动,“好的。”
赵一赫接着说,“东海的汽车制造业很发达,与国外的大型汽车厂商也有合作,技术没有问题。”
谷宇感激道,“谢谢!”
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赵一赫突然说了一句,“周书记为了不让你今后再有危险,跟老板电话聊起,想借机把你调动一下,老板没表态,我意见是暂时不动,你到六平的时间短了点,再做出点成绩更有说服力。”
谷宇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六平的产业方案月初的时候刚刚弄好,不能就这么走了。”心里想,去了三个多月,弄了一个整体方案和两家企业改制,并没有其他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腐败案子又查了这么大,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纪检干部。
骆佳年晚上快十点才到家,最近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今天因为楚老爷子突然住院,老同志中间有些议论,胥明松委婉的表达想请他出面做做工作。尽管自己在位时,楚老爷子没少使绊子,但退休了,也就不去想这些,一笑而过得了。
听完谷宇汇报的事件处置情况后,骆佳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腐败问题了,而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违法犯罪行为,忠明同志跟我说过有高级干部充当保护伞,但我没想到居然是股恶势力。”
谷宇小心的说,“背后有张无形的关系网。”
骆佳年断然道,“这次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下重拳彻底打掉,绝不姑息。”
谷宇突然说,“对了,爸,周书记说了一句省里要为我请功,我想不用了。”
骆佳年思考了一会,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