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萍听后沉默不语。
宋心刚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愿让剑平去冒险,但你也知道他和晓健的关系,所以他去最合适。”
胡萍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去跟他说吧。”
宋心刚说,“行,时间紧张,我先去找他。”
宋心刚刚站起来要走,胡萍突然说,“等会。”说着,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配枪。
宋心刚明白了,咧嘴一笑,说,“你的配枪怎么给他?放心吧,车、家伙我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即使丢了也没人查得出来。”
胡萍说,“让他自己小心点。”
宋心刚笑了笑,“放心吧,我可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胡萍娇嗔道,“讨厌,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枪崩了你。”
宋心刚看着胡萍,举起右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啪”,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胡萍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心脏砰砰跳,从来没有过这么心慌意乱,哪怕自己执行任务遇到危险也从来没有害怕过,现在脑子里全是任剑平的影子。
宋心刚开车出了公安局大院才给任剑平打电话。
十分钟后,两人在一条僻静的胡同见面了。
宋心刚到的时候,任剑平站在警用摩托车边上。
宋心刚放下车窗,“上车。”
任剑平开始没注意过来的车是宋心刚开来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开谁的车?”
宋心刚严肃道,“现在没时间跟你闲聊,找你有急事。”
宋心刚把案子简要地介绍了一遍,并把线人的联系方式,接头地点告诉了任剑平。
任剑平听完后,伸手拍了拍宋心刚的肩膀,“谢谢你信任我。”说完,拉开车门下车。
宋心刚误以为任剑平不愿意,下车要走,急忙说,“你干嘛去啊?”
任剑平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车门,厉声道,“快下车。”
宋心刚从车上下来,又拉着任剑平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这辆车是套牌车,没人查得到,家伙都在这儿,一把手枪,两弹匣手枪子弹,一把狙击枪,一把作战刀。”
任剑平把后备箱合上,走到前车门,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宋心刚拍打了一下车窗玻璃,任剑平放下后说,“别忘了我把摩托车开回去。”
宋心刚说,“注意安全,否则我没法向胡大队交代。”
任剑平说,“那就别交代了。”说完,一脚油门,车“呼”的一声窜了出去。
这边,谷宇上班后让江一舟陪同宋燕前去精神病院。
史忠和开着谷宇的私家车送两人来到精神病院侧门,十点,侧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位五十多岁,身材矮小,体型偏瘦的男子探头出来,宋燕急忙上前,“是刘院长吗?我是肖副县长介绍的朋友。”
刘英德客气的说,“您好您好,请进。”
刘英德拉开门侧身把宋燕和江一舟让了进去。
精神病院占地面积不大,一栋五层高的老式楼房,楼前有个小院,停放了一辆救护车,其他车辆也就没法停进来了。
楼有两个单元门,东侧门进去是行政办公区,西侧门进去是病人活动和休息区。
刘英德领着宋燕和江一舟从西侧门进去,直接走楼梯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头,刘英德才停下来,转身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房间就他一个人。”
宋燕隔着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一名男子背对着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宋燕正准备开门进去,江一舟一把拉住了她。
江一舟转身对刘英德说,“刘院长,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刘英德立马明白,“好好好,我马上安排。”
刘英德离开后,宋燕纳闷的问江一舟,“怎么了?”
江一舟平静道,“里面有摄像头,你进去问问不出什么来,他不会说的。”
宋燕再次看向房间里面,果然,在墙角顶上,有个监控摄像头。
没一会,刘英德回来,恭敬的说,“二位请跟我来。”
刘英德把两人领到一个房间门口,亲自打开了房门,介绍说,“这是储物间,里面可能有点乱,但房间里面没有监控,请放心。”
宋燕客气的说,“谢谢刘院长。”
刘英德说,“不用客气,我去把人带过来。”
储物间堆放了不少被子和洗干净的床单什么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的味道。
两人正愁坐哪儿的时候,一名工作人员拿了四把高脚塑料凳子进来。
江一舟微笑着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声,“谢谢。”
工作人员也微笑着说了一句,“不客气。”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两三分钟后,刘英德领着刚才房间里的那位男士进来,对宋燕和江一舟说,“你们聊,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宋燕向刘院长道了一声“谢谢。”
刘英德离开后,宋燕笑嘻嘻的伸出手,对男子说,“你好,省报记者宋燕。这位是你们县新来的常务副县长谷宇的秘书江一舟。”
男子没动,只是一会看看宋燕,一会看看江一舟,脸无表情。可能是在里面待久了,目光有些呆痴,初看上去确实像个精神病患者。
宋燕收回手,笑着说,“周炳毅,江州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金泽电视台社会与法制栏目记者,因调查庄丰乡造纸厂污染问题遭人迫害,送到这里。”
周炳毅一愣,明显有些惊讶,“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宋燕哈哈一笑,“周先生,请坐。”
周炳毅仍然不太相信的样子,看着宋燕慢慢坐下。
为了打消周炳毅的疑虑,宋燕严肃道,“周先生,我知道您受到了不公正对待,我也知道您其实精神并没有问题,只是遭人陷害。”
“造纸厂的污染很严重,官场有人充当保护伞。我昨天去实地进行了调查,谷副县长也去看过污染情况,我今天来也是谷副县长亲自安排的,肖方琳副县长也亲自过问了您的事。”
“我这次来就是想向您了解点情况,以便尽快把金泽的毒瘤铲除掉。”
周炳毅低头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说,“你们既然已经调查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宋燕摇摇头,解释说,“我们只是到当地村民中进行了了解,村民们遭威胁恐吓和殴打的情况我们掌握了,但是我想了解您当初是被谁打的?县公安局又是谁接待您,然后下令拘留您的。”
“我是记者,您应该知道,有了这些证据我可以做什么,所以,请周先生协助。”
周炳毅看看宋燕,又看看江一舟,关的时间太长了,外面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担心有诈。不过,他想想宋燕不应该是来害自己的,真要是有人套他话,也用不着这么费劲,直接带到公安局就完事了。
良久,周炳毅用低沉的声音开始讲述当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