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蛇蛊!又是那黑苗干的好事!”珍婶子让于执放心,转头查看红黑白花的死蛇。
珍朵儿扶着桌子喘息,问道:“阿妈,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蛇蛊,咱们寨子里有炼制蛇蛊的不?”
“明面上莫得,珍朵儿,你去找下宗长,我先给客人驱蛊。”
珍朵儿严肃应下,朝着寨子外跑去。果子丰收,宗长也在帮忙搬运果子。
储藏仓库。
里辰当刚推着一车果子装上货车,就看到珍朵儿跑过来,珍朵儿是他们寨子小辈里最有炼蛊天赋的,都宝贝着呢。
“珍朵儿,你来过来做啥子?别磕到了。”
“大阿伯,客人被蛇蛊咬了!就是那个于叔叔!”珍朵儿喘着粗气喊道。
搬东西的人都停下来动作,朝珍朵儿看去,那个于执据说是林氏集团老大的心腹,咋就被蛇蛊咬了。
不对,里辰当扶住珍朵儿肩膀问道:“你确定是蛇蛊?我们寨子里头没人炼蛇蛊。”
“对,就是蛇蛊!红黑白的蛇!还有蛊毒!大阿伯快点,阿妈在给客人解蛊。”
里辰当放下手里的推车,回头叮嘱道:“你们继续搬,我找我家婆娘去看看。”
珍朵儿带着宗长回到小院子时候,宗长家婆娘金玉玖已经带着行囊抵达。
于执受伤的腿架在木盆上,木盆边上燃烧蜡烛,烈酒、小刀一字排开。
“大少,要不咱们去医院吧,这里做手术,我怕!”
林巫瞪于执一眼,“要想活命就别动。”
“好好好,不动不动,术业有专攻!”于执双手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
珍婶子拿起烈酒猛灌一口,随后吐口酒在刀刃上,又将刀刃放在炉子上烤炙到泛蓝。
左手在于执腿上按压片刻,找准位置,一刀划开伤口。
血液瞬间涌出,流到接着的盆子里。
那血是诡异的紫黑色,里面还有很多细小的颗粒状物,于执当场就吓得叫出声,不敢相信这是他伤口流出的。
若不是人被宗长和林巫死死按住,早就一跳三步远了。
珍婶子和金玉玖口中念念有词,是当地苗语,双手在于执周身大穴上按压。
血流了约摸两分钟,颜色渐渐变淡,可还是和正常的血液颜色不同。
周围几人脸色越发难看,珍朵儿依照珍婶子吩咐,从瓦罐内找出两条肉嘟嘟的虫子捣碎。
又在药舂内加入烈酒、草药,调制成暗绿色药膏。敷到蛇蛊的伤口上,用布紧紧包裹住伤口,这才开始处理那盆鲜血。
两人将炉子上刚烧开的热水慢慢倒入盆中,然后就听到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响,过了一会,血水已经分为两层。
下层是颜色诡异的血水,上层漂浮的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颗粒,其中还有顽强浮动的黑色小东西,不多时,黑色小颗粒转为白色。
于执见众人脸色都极为难看,小心翼翼拽拽林巫衣袖问:“大少,这、这黑色的是什么东西?”
“蛊虫,刚才蛇蛊咬你时候进入的。”林巫拳头缓缓握紧,于执是他的人,敢伤于执是不是能理解为,向他下战书?
于执也是他爸的左膀右臂,真折在这里,就算他爸不怪他,他也面上无光。
林巫指尖具上灵气,在于执肩头画下【镇煞符】。
不紧不慢坐在石凳上看向宗长问:“宗长,您说怎么办?”
宗长桌上的手缓缓握紧,“我去找那几个黑苗,先给于先生把蛇蛊解了。我记得国家有特警局这个部门,按照特警局规矩,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麻烦了。”林巫点头,苗人护短,他就怕宗长想不清楚,一心要护着下蛊的人。
宗长、珍婶子和金玉玖,以及一众放下活计赶来的苗寨长老,气势汹汹杀向那几个黑苗人的住处。
杀气腾腾的众人离开,于执瘸着腿跳到竹椅上,小声问起困扰已久的事情。
“大少,那些蛊不都是虫子吗?蛇蛊又是怎么回事?蛇也可以做蛊吗?”
林巫盘膝坐在藤椅上剥猕猴桃,点头科普道:“《搜神记》有记载: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猪狗,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
“蛊虫虽然有个‘虫’字,但万物皆可做蛊,只是为了方便炼制,虫蛊为多数。除此之外,蛇蛊、犬蛊、猪蛊和禽蛊最为常见。”
珍朵儿抱着小瓦罐一边捣弄,一边补充道:“是这样的,有些心黑的,还拿人炼蛊呢。”
于执拢拢衣衫,听着怪可怕的。
……
吃过午饭,又过了好一阵子。
上午外出的人总算是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正是昨天林巫遇到的那位。
“就是解他们的蛊?”女子狠狠瞪向林巫和于执,“看我干啥子!姑奶奶早说了,要下蛊昨天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