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

录音室回归安静，苏屹眼没抬，对调音师说：“放一遍麦小姐之前试音的唱段。”

王哥心虚地摸摸鼻子，找到片段，放出来。

对比之下，是盛华灼都能听出的差距。

麦彤窘态显露，找补：“我今天状态不好，实在抱歉苏导，改天再来……”

王哥哪里看不出苏屹已经动怒，抢话：“是我的疏忽，对不起苏导，我当时用麦老师的试音片段练习调音，可能误把调音过后的版本归类到试音分组。”

“疏忽可原谅，但这是疏忽吗？”苏屹语气平静，威严仍存。

盛华灼默默感慨：调音师牛啊。

王哥做过什么，他自己知道，心虚到摁到不知名的按钮，现场刺啦一声巨响。

苏屹使劲捏捏眉心，呼吸沉重，这不是他要的歌声。

“麦小姐请回，违约金我照付。”

麦彤难堪到一秒不愿多待，咬唇垂首，匆匆离开。

最引以为傲的技能一朝被否定，她胸腔压抑，生闷气地靠在安全通道，掏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报复地深吸一口，白色烟团从鼻间飘出。

余光瞥到一抹熟悉身影，她冷声道：“你很得意吧。”

盛华灼抱臂靠墙，抬手拒绝女人递过来的烟。

“得意？你又不是败给我，得意什么。”盛华灼此时的姿态反倒像个前辈，“你败给的是自己，我们都心知肚明，少耍点小聪明，靠调音走不了多远，而且你上次在三竹电影节现场是假唱吧？”

麦彤愣住。

随后又点燃一支烟掩饰心慌，红唇上扬，发出的冷笑像是在自嘲。

“你管呢，大小姐这么有闲心留意我？”

麦彤知道她的身份却没选择巴结，盛华灼对此很意外，但不耽误她翻白眼，抬手扇了扇周围：“与其成天逮着谁就讽刺，不如提升自身。”

麦彤斜视她：“呦，转性了？”

盛华灼呵了声：“我只是在好奇，麦老师本事不大，挺傲娇，你这优越感哪里来的，有链接吗？我最近有点自卑，很需要呢。”

四周烟雾缭绕，麦彤又是一怔。

“不打扰您修仙了，哪天升天归西也不必告知。”盛华灼捏紧鼻尖，转身走，留下一句，“不该惦记的人别惦记。”

麦彤嗤笑，胸口突然没那么闷了。

果真阴阳怪气，若是能正常说话，她便不是盛华灼了。

……

苏屹一番细究后，转身去隔壁找盛华灼。

他问：“宝嘉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宝嘉接到盛华灼的电话后，还没弄明白具体什么情况，只是听说苏屹找她，就直接从声乐教室赶来录音棚。

她一路奔跑，刘海凌乱，圆脸红扑扑的，扶膝极喘。

盛华灼拍拍宝嘉的背，问苏屹：“小叔，难道这首插曲你准备让宝嘉唱啦？”

苏屹：“不。”

宝嘉茫然眨眼。

苏屹推过一份五线谱歌词：“是主题曲。”

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