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松了口气说:“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等候在走廊内的所有人如释重负,紧绷的精神稍微松懈下来。
处在昏迷当中的温祈年被推到VIP病房。
医生嘱咐:“手术虽然成功,但患者还需静养,目前,我们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会醒来。”
医生离开多时,重塑灵魂的盛华灼坐在病床左侧。
垂眼望着病床上开了瓢的男人,听着医疗器械声,平日里炸开的毛发,此刻仿佛全然耷拉下来,整个人颓丧失意,了无生气。
小杨同样悄然待在另一旁,暗自想着。
此前只觉得温老师追着灼灼姐跑,现如今,他受伤,灼灼姐最为痛苦,几乎寸步不离。
可见,他们是双向奔赴。
万一温老师无法醒来……
小杨想到这一点,又开始抹眼睛,眼眶红红,低声抽泣。
大家过来叫他们去休息,他们二人谁也不愿离去,未有半点倦意。
第二天清晨,盛华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游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
她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姐夫好像没关阳台门,昨晚的暴雨把他家屠尽了,阳台的栀子花死了!】
死了……
“昨晚怎么不说。”
【我害怕……】害怕雷雨天气的俊仔瑟瑟发抖。
“……”
盛华灼刚想说让俊仔先去隔壁看看。
“滴——”
不知哪个病房传出一道刺耳尖锐的心跳结束声。
紧接着是嚎啕大哭声。
匆匆忙忙喊医生的声音。
盛华灼呼吸一停,大脑经历短时间的空白,双腿已不受控地冲回病房,开门声过大,惊到仍在悔过自责的小杨。
“怎,怎么了?”
静谧无声的室内,小杨回头看盛华灼,嗓音沙哑问。
她在门口站定几秒钟,默默为一位陌生人默哀。
随后,走到病床前坐下,定定心神。
发觉温祈年的左手一直紧握,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她掰了掰,没掰开。
使劲掰了掰,温祈年的手掌摊开,无知觉砸下,手腕戴着的两条手串与床褥相撞,发出闷响。
掌心里握着的是一片红色玫瑰花瓣。
盛华灼拿过并展开玫瑰花瓣,疑惑的目光看向小杨。
小杨吸吸鼻子,带着鼻音,悄声道:“昨天天色昏暗,我们路过一家花店,温老师说这束红玫瑰开得最好,他还说,如果你看到这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心情也会变好。”
阴天的确会让人产生压抑感。
“但这束玫瑰刚醒好,店员还未来得及处理,他便亲手修剪,抚平所有尖刺,又仔仔细细挑选包装纸,耐心包好。即便在车上,他也一直拿在手里,生怕挤压到花。”
盛华灼低眸看着不成形的花瓣。
这人真傻,在危难时刻,不仅护着助理,还护着要送给她的玫瑰花。
而她便如这玫瑰,带刺,他亲手抚平。
中午,暴雨转小雨,雨一直未停。
病房的餐桌上还搁着早晨送来的早餐。
苏老爷子亲自送来午餐。
看着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孩子,轻叹,严厉道:“过来吃饭,吃完去休息,这样熬下去成什么样子。”
“爷爷……”
盛华灼一张口,苏君渊便知她心中所想,抢先道:“没胃口也得吃,等人醒来,你们累垮了怎么办?”
一语中的。
两人多少吃了点午餐。
医生查完房再次嘱咐一些事项,温祈年看似仍没有清醒的预兆,幸而各项指标稳定。
在医院睡不安生,盛华灼和小杨准备回帝仙华庭休息。
帝仙华庭距离医院很近。
另外,盛华灼打算去收拾温祈年被屠的家,这人有洁癖,受不得家中凌乱。
同时,温善从剧组赶过来,守在温祈年的病床前。
盛华灼去隔壁看看苏砚柔,苏砚柔目前也正处于昏迷状态。
车祸的真相仍然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