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温祈年在心里掩面,拿出藏匿起来的物品。
映入眼帘的是——
一只骨骼漂亮且无瑕的手空空如也,大拇指和食指交叠,比心的手势。
盛华灼:“……”
——【呦呦呦呦呦呦猜错了,竟然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爱心,好土,但我爱看。】
——【就问这颗爱心尴不尴尬,介么多人看着呐!】
——【爱心不知道,但能看出来灼灼无语了。】
只见温祈年搓了搓手指,指尖夹着一根黑色发丝,是需要用放大镜看的程度。
黑人问号脸的盛华灼低身去看,好不明显。
更为不理解。
“这是谁的头发?”语气含有隐怒,她刚才忙着去递刀,压根不在这一块!
全场翘首看戏,安静到仿若不存在。
温祈年拂手而过,将头发丝放在盛华灼的发前比了比,轻轻俯身说:“我没有收集别人头发的癖好,除了你。”
清淡嗓音像撩过山涧的风,不染杂质。
盛华灼肩头一缩。
听不了这种言辞。
——【杀了我杀了我我要入魔了!快杀了我啊啊啊!】
——【连掉落的头发都不舍得扔掉呢,他好爱她[哭]】
——【男人恋爱脑,老婆不会跑~】
——【……是为了攒起来卖钱吧,我奶奶每次都会把剪掉的头发塞到墙缝里,不舍得扔,能卖好几十块呢[爱心眼]】
——【呃,来人!把前面的叉出去!】
“毛病。”盛华灼嘟哝一句,不去看那根头发和眼前的人。
袖口忽而被扯住。
她低头。
一个小女孩眨着黑葡萄似的双眼,肉乎乎的手伸过来,递给她一个爱心型的果冻:“姐姐……”
盛华灼不大好意思地收下果冻,揣进兜里。
小女孩一愣。
盛华灼微微弯身摸了摸她的头说谢谢。
小女孩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姐姐,我是想让你帮我开一下果冻,你的牙齿看起来很——”
她指了指自己的牙,继续道:“很凶的亚子。”
——【牙齿很凶?小妹妹你是懂形容的。】
撕拉!
盛华灼用很凶的牙齿面无表情地撕开果冻上的封口,还给她。
“蟹蟹姐姐~”小女孩笑嘻嘻接回果冻,看到旁边的温祈年。
小女孩的表情转变为花痴模样,又将果冻给温祈年,说:“哥哥你好,呐,请你次。”
盛华灼一瞬间冷下脸。
抄起麦克风,声音低迷:“保安。”
小女孩:“?”
作为新一代90后家长,小女孩的妈妈不急不躁地坐在观影席第一排举着手机拍。
随后,连连道歉把女儿领回来。
求生欲极强地对着镜头道:“开个玩笑,童言无忌,大家见谅哈。主要是我这手得了帕金森,又整了牙,隔壁座位的兄弟姐妹全程姨母笑,没法儿帮我们,我也是实在撕不开果冻的封口……”
这位妈妈思前想后,又补了一连串解释词,防止被黑。
她是盛华灼毒唯,经过长年累月不懈的安利,她的女儿喜欢上了……温祈年。
“帕金森”这三个字让盛华灼看这位年轻妈妈瞬间和善了些。
是她的骗骗呀。
瞧瞧,手机壳还是她……乐翻了的图片。
盛华灼一脸开心的黑线。
路演现场刚恢复正常秩序,盛华灼观测到三个全副武装的熟悉身影。
那身影前一秒正在慈爱地看着她,撞上她的视线后,急忙低下了头。
“什么?六排一号,你想说几句?来!上话筒!”
盛华灼不容置喙地自问自答。
她记得第六排的位置均是留给幸运观众的,但这个人……
六排一号盯着手中的麦克风,默了几秒,头摇得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