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灼低落地摊开两只黏糊滑亮的手,头发也沾染上泡泡粘液,衣服鞋子无一幸免。
至于泡泡机……
她一个开心,给捏碎了。
“碎了再买新的。”温祈年哑然哂笑,“身上的这些回去洗洗就干净了,走吧。”
盛华灼点点头转身走。
由欢腾回归详静的夜幕,留下两道背影。
盛华灼无法直视脏兮兮的自己,尤其是两只细长的爪,降下唇角说:“我的手又不干净了。”
“又?”多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盛华灼:“……”
迟迟未等到回答,温祈年牵住滑腻腻的手往前走,两人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相撞。
他道:“我也不干净了。”
盛华灼顿时扬起脸蛋,诘问:“你碰了我的手,然后说你也不干净了?你!嫌弃!我!”
温祈年:“?”
盛华灼抽走滑溜溜的手,瞪他一眼,独自往前走,如小孩儿生闷气那般,偏头“哼”了声。
温祈年迈大步,走到她偏过头的那侧,笑语:“我是这个意思?”
盛华灼又偏向左侧:“不是这个意思?”
他跟着走向左边:“不是。”
“不信。”
“真不是。”
“真不信。”她紧抿双唇,鼻息间呼出气息,刚好倾洒在满是泡泡液的手背上,意外吹出一个小小的气泡。
盛华灼惊呆了!
定下脚步,她将两只手的掌心合在一起,再慢慢分开,深吸一口气吹出去,成功吹出一个泡泡。
把她新奇坏了。
甚至忘记上一篇章和某人的对峙。
夏蝉落在枝头,遥望那一双渐远身影,声音也渐渐飘远,一会儿笑一会儿哇。
一条颇短的小路,偏是花费更久的时间才回到民宿前院。
这场午宴吃到傍晚。
如今夜幕降临,缀满繁星点点,为幽深的夜色增添几分活力。
现场仅剩一台机器在运转,坚强直播着。
盛华灼顿步站定,以旁观者的角度观赏,睨着眼前七零八落的人群,略一凝神,像是在解读一幅看不懂的名画。
眼前——
孤寡的司焱一时抑郁,一时胡言乱语。
想到他在天庭时,每每喝醉酒,途经瑶池,本是想与荷花仙子闲聊,荷花仙子却懒得听半句。
只有小锦鲤会专心听他倒苦水。
小锦鲤……
“哇——”
司焱爆哭,暗红色睫毛上是悬而未落的泪珠。
苦情地看向小锦鲤。
如今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什么都不会,只会撒娇的臭小子!
直到这一世他才清楚意识到。
他对荷花仙子的爱而不得,全然是一种执念与不甘,对他曾经忽略的池鲤是不间断地心动,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情感……
司焱提着一瓶酒,灌进肠胃,晃晃悠悠走向圆桌,坐下。
旁边是池鲤。
他佯装来吃东西。
实际却往池鲤的方向靠了靠,忍着胃中难耐,转过脑袋:“池……”
俊仔一个歪歪扭扭的鬼步移动到司焱和池鲤中间,阻隔两人。
巧的是,在他急掠而来的这一瞬间!
“啵~”
司焱沾满酒气的双唇,将将好亲在了俊仔的侧脸。
俊仔当场石化,清醒百倍。
——【????????????????】
——【瓦特?啵?????????】
——【节目马上结束了,这是闹哪样啊,不要意图拆散我的俊鲤!】
司焱足足愣了三秒:“呕——”
一阵反胃,吐出一滩淡黄色酒水。
幸运的是——
他吐在了面前的一人份汤碗里,暂无人遭殃,汤瞬间被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