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进就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攥住,一股大力,从对方的掌心传来。显然是要自己好看。
当下心里却也不慌,先把自己的手劲卸去。这位叫阿伟的小伙子立时感到抓在了一团棉花上,无处着力。
正迟疑间,对方的手,好像是一只正在充气的皮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力气也层层加码,到最后自己的手已被对方包紧。
对方稍一用劲,一股钻心刺骨的痛迅速弥漫到了全身。好在对方,及时收力,并未再进一步。
阿伟松开手,脸色讪讪的,有些尴尬。
多谢师叔手下留情!
看来阿伟是服气了。这个世界,向来是强者为王。要是周进今天被他拿住了,尽管论资排辈,是他的师叔,但是,想要他从心底里承认接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杨传林见周进转眼间连续击退师叔家的两个后辈,不显山,不露水,不卑不亢,给人留情面,做事留一线,不禁暗自赞赏。
这位小师弟,果然不一般。老头子识人的本领,不服不行啊。
陈念祖每年都回来过春节,也每年都到省城拜会师兄。以前从未听说过,他收了一个小徒弟。
这次回来,忽然多了一位小师侄,心中有几分诧异。他刚才试探了一下,周进的功力,大约在十二三年左右。
如果想进一步试探,那可就不给师兄面子了。正好自己的两个孙子辈,出手挑衅,他乐得在一旁看热闹。顺便看看这位师侄的成色。
如果周进吃了亏,他会及时出手制止,如果周进大胜,也不会损坏了他的名头,毕竟,论资排辈,周进要高他们一辈呢。
没想到,这位师侄,举止有度, 隐然有名士之风,这样的年纪,实在是难得。
小晨、阿伟,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就目中无人。这次你们的小师叔给你们上了一课,比我啰嗦一百遍都管用啊。周进,谢谢你啊。
师叔哪儿的话?他们是跟我闹着玩呢。
周进笑道。
一旁观战的张佳密,见到两位洋里洋气的小年轻挑衅周进,心下也有些着急,见到周进不伤和气地处理了此事,心下也特别高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阿伟忽然瞥见小师叔身边站着一位女孩子,虽然身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却掩抑不住清秀绝伦,风流婉转,不禁为之痴倒。
这位是小师娘吧?
我、我、我
张佳密听人喊她小师娘,这种称呼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由得羞红了脸。心里一急,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瞎说什么呀?他是我表哥,我是他表妹。
终于说出来了。脸色却是更红了。
是吗?你好,我叫阿伟!
阿伟见不是小师娘,心下大喜。当下把手伸出来,想握手。谁知张佳密却不理他这一套,躲到周进身后了。
传林,我们去那屋喝茶。让他们年轻人叙叙。
周进知道,杨传林今天赶到运江来,不只是拜见师叔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事情,他们谈事情,自己在一旁掺合,多有不便,还不如与阿伟、小晨他们聊聊呢。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度,但是,都是相信黑头发,黄皮肤,肯定会有共同的话题。
但是,这位阿伟却对张佳密特别感兴趣。紧凑在他的身边,不停在问这问那。那位叫小晨的姑娘,对此好像是见怪不怪。只是笑道:
阿伟啊,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管得着吗?
那我回去告诉小茹姐去。
你敢!
阿伟着势要打,小晨却是躲到周进身后。
小师叔,阿伟想要泡你的马子呢。这你都能忍吗?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我表妹,阿伟能不能追得上,那要看他的本事了。我是不干涉的。
张佳密闻言,心中却是一沉。不知何故,听闻刚才阿伟喊她小师娘,她的心里还是有几份喜悦的。小晨说自己是周进的马子,她的心底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周进撇清关系,不禁隐隐有些失望。
这边正在嬉闹,忽然里屋间传来一阵脆响,好像是茶杯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声。
啊呀!
不好,阿香姐的腰病又犯了。
小晨和阿伟随即就走了进去。房间里只剩下周进和张佳密两人面面相觑。不一会,阿伟走了出来。
怎么啦?
没事。我阿香姐的腰病又犯了。
哦,阿香姐,是我爷爷的夫人。
阿伟进一步解释道。
好好的,怎么会犯腰病的?
周进关心地问。
早年受过伤。老毛病了。你们这冬天太冷了,又冷又湿。我都有点吃不消。我去找爷爷来看看。
阿伟说完就出去了。房间里,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大。张佳密忍不住进去看了一下,回来告诉周进,说的疼的脸上都冒汗了。
我学过几手按摩,不如让我来看一看。
周进高声喊道。他作为一位男同志,如果没有得到别人允许,随便进入女眷房间,是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