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周进开车带着顾晓雅,来到了仲医堂。
上午,已和仲媛媛电话联系过了,也如实在把晓雅的情况说了,希望老爷子如果看出什么来,不要当着晓雅的面说,要瞒着。
仲耀谦老爷子,虽然八十开外,但依然精神矍铄。晓雅想先说说自己的症状,然老爷子朝他挥挥手,阻止了她。他把晓雅的左右手,仔仔细细地都把过脉,然后又仰着头,沉吟了半晌。
周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爷子这么为难,似乎是难以挽回。
再一想,也罢,原本医院已经有了检查结论,但周进却总还是心存一点幻想。
此刻,房间里静得可怕。
顾晓雅两只大眼睛,一会儿看着老爷子,一会儿又看看周进,也不开口。
终于,老爷子开口说:
“孩子,你这个病,十年前,就应该有起头了,这叫急火攻心,痰浊上升,接着又遇寒凉,最后在头部形成了瘀滞,久不消散。你现在的症状,应该是每晚做恶梦,或者梦中惊厥。白天有时候累了,经常间歇性头疼。”
顾晓雅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
周进在一旁也是佩服不已。晓雅十年前遭遇特大变故,父母双双被人撞死,自己也落了个残疾,这样的打击,不是一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所能承受的啊。
这种事,周进没和仲媛媛说,顾晓雅今天也是与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样的信息,他们肯定是不知晓的。而仲老爷子,竟能通过把脉,说得一点不差,真乃神人也。
“仲爷爷,你说,这病能治吗?”
周进有些急切地问。
“能治,只是麻烦些,时间长一些而已,估计至少要吃半年的药,才能见好转。”
吃半年的药算什么?只要能把命保住。周进心里想道。
老爷子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开药单。他开口说,仲媛媛负责写。写完后,又递给老爷子看。
仲老爷子又把药方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这才让孙女盖上印章。然后递给周进,叮嘱说:
“到****中药房去抓药,价格可能比起其他店稍微贵一些,但质量有保障。另外,这十四副药吃完了,再来复查,需要重新修改方子,不要忘了。”
周进算了下时间,两个星期后,正好是大年初八了,各行各业都上班了。
谢过老爷子,出门时,仲媛媛叫住了周进,追了上来,把一个方便袋递了过来。
“这是煎药的砂锅,你带着,省得你再去找地方购买了。”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顾晓雅由衷地感谢道。
“周进,你说老爷子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就这么点小毛病,要起码吃上半年的中药?难怪现在没什么人看中医的呢,太慢了。不过,老爷子,能把我的情况,通过把脉,说得一清二楚,还真蛮神的。”
晓雅一上车,就随意地说道。
“你懂个啥呢?西医是治标,中医是治本。就比如你,晚上睡不好觉,西医给你开点安眠药就行了,而中医,则要搞清,你失眠睡不好觉的原因是什么,找到根本,对症下药,才能一劳永逸。而西医开的安眠药,你今天吃了,明天还要吃,最后会形成依赖,不吃药都睡不着,其实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周进一边开着车,一边给她做解释。
“你觉得,仲老爷子有没有找到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