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支队长孙友新和两位民警留下处理后续事宜,其余人连夜返程。
赵长春搂着女儿,刚刚,他亲手替女儿换上了赵劲松副所长带来的衣服。因为同来的没有女性,所以,只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自己动手了。
看到女儿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一只脚踝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那是赵老三父子,白天防止她逃跑,捆上锁链所导致的。
这才四个月的时间,养尊处优的女儿,竟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她才十八岁啊!
此刻,赵长春的心,都在淌血。
他只知道女儿被拐卖,却根本没想到,这样的恶果,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蒋宏明汇报案情进展时,也没有提,可能是关家人报复的事。
毕竟,现在证据链,并不完整。向领导汇报,不能似是而非。
赵长春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当初随口提的一个要求,不仅让别人家破人亡,最后的恶果,竟也反噬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委实可悲可叹也!
周进和满元春一起坐在大巴车的最后排,两人都沉默不言。偶尔有几个安保队员要他俩讲讲营救的经过,都被满元春堵了回去。
“大家上了车,就赶紧休息一会。有什么事要讨论,等咱回去了再说。”
满元春两眼一瞪,其余的,就都不敢讲话了。
周进虽在椅子上打坐,一时却难以入定。那赵劲松副所长的话,仍然萦绕在耳边。
“赵大林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他身藏武功,真干起来,五六个精壮小伙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是退伍老兵,62年的时候,曾在西南边境的高原上作过战,击毙好多敌军,俘虏更是若干。后来,退伍还乡。在那个特殊的动乱年代,因为头脑简单,又没什么文化,被人利用,充当打手,做过许多出格的事,并为此坐过牢。期间,老婆带着两个孩子,跟人跑了,至今不知所踪。出狱回到村里后,孤身一人,也属实可怜,因为知道他有武功,于是就让他做了村里的治安员。”
这就解释了,他看出满元春部队里练就的一招制敌的功夫后,主动停手让路的原因。
满元春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边的周进:
“你说,那老头,最后从警察手里拿走一颗子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这厮也在回味着村里的那个老者呢。
“我估计是这是为了向村里人证明,不是他故意放走了我们,而是因为我们手里有枪。”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老头,厉害,他再年轻个二十岁,我定不是他的对手。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也不错啊。”
满元春感叹道。
“其实,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有正义感的。如果他真想阻止我们,完全可以高声呼叫,把村民都叫醒。这样,他在前面阻挡,后面是上千村民追击,我们是很难走掉的,除非大开杀戒。但是,面对这些村民,你下得去手?”
“你这么一说,我也就通了。那老头儿,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他本来就是想放我们走的。但是,也要向村子里的人表明,他是尽了力的。”
“只能这么理解了!”
“这老头儿,有意思!脑子不糊涂,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喜欢上他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到他!”
满元春嬉皮笑脸地说道。
傍晚时分,回到运江。赵馨月被送到医院救治,自不待言。满元春带队回基地,周进也直接回了城里那个出租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