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陀螺,被各种杂务,推动着,转个不停。
在协助运江市委市政府接待完南锡党政考察团后,他终于有时间,去金宁看望师父了。
正好庐州皖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沈义贤,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他将赴金宁,参加某学术研讨会,想趁此机会,拜会一下母亲生前的战友,也就是周进的师父,杨起隆。
周进在征得师父同意后,答应了下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与沈义贤同来的,还有他的好友,科技大学的孙名望教授。
“啊哈,这两天,我正好休息,听说老沈要来金宁,与你见面,我就不请自到,陪着他,跟着来了。”
“我还要你陪吗?你还不是想着趁此机会,想找周进给你按个摩?”
沈义贤笑着说。
孙名望由于长期伏案工作,加之有不健康的生活行为习惯,造成了脊椎扭曲变形,如今恶果显现,已到了需要手术矫正的地步了。
周进给他正过骨后,孙名望感觉十分良好,就连晚上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他很希望请周进再次为他按摩。他记得,那天,周进对他说过,最好一个星期按摩一次。
但是,这小伙子回运江,这么长时间了,始终没有音讯。
在庐州那天,他和周进是第一次见面,也没那么大的交情,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询问周进,什么时候,回庐州。
只好去劳烦老朋友沈义贤。
沈义贤倒是打过一次电话,旁敲侧击问过。但是,周进总是说,不确定。要等到庐州广场项目开标,才会返回。
这,他哪等得及啊?
听闻沈义贤要赴金宁参加学术会议,他就跟着来了。
事实上,他来金宁,也有另外的特殊使命。他手上的研究项目,将在金宁某工厂进行秘密组装和测试,需要他现场督导。
这属于高度机密。即便是沈义贤是他的老朋友,他也不敢泄露分毫。只说是,想跟着他找周进按个摩。
大师兄杨传林,晚上在附近的古都饭店摆了一桌,以示对远道而来的父亲故旧之子的尊重。
席间,沈义贤把特意带来的,母亲沈其华留下来的那本影集,一张张翻给师父看。
饶是师父定力深厚,但是,从这些照片里,看到自己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首长与战友面孔,以及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也是止不住的激动。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啊!
“孙教授,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我实是太忙,没能回庐州,本来说好的,要给你隔段时间按摩一次的,我失信了,还害得你大老远的,赶一趟,实在是罪该万死。”
周进拉着孙名望的一只手,露出了那一串已有些油亮的佛珠,恭敬地说道。
“小周啊,是我唐突了。可是我实在是不想做手术,人受罪就不说了,还耽误我多少事呢。”
“马上吃过饭了,到楼上的房间里,我再替你理一理。看你这样子,状态好像比以前精神得多了。”
“难为你了!”
孙名望自是感激不尽。
晚宴宾主尽欢。沈义贤拉着杨老爷子,让他讲述母亲年轻时的点点滴滴,不忍撒手。
周进则带着孙名望,来到楼上开好的房间,让他脱衣躺在床上,替他正骨按摩。
按摩了几分钟,周进按了按他的昏睡穴,孙教授就眼皮子一沉,睡了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孙名望醒来,感到浑身舒畅,一身的轻松。
“我睡多长时间了?”
他眯着眼,问还在他后背上忙活的周进。
“也没多久,才两刻钟左右吧。怎么样?”
“哎呀,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谢谢你啊,小周,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又见外了不是?要不,下次我到庐州的时候,你请吃我吃一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