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瑾我都快被吓死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那子弹擦着我的脑袋飞啊!我还得游八海里上船,那海水快冻死我了……”
他连忙起身坐在床沿将她拥入怀中,边听着她的絮絮念边缓缓点头,本以为张怀瑾要说些什么话安慰,结果他眉头一皱,纠正道:“不对啊,那段海域现在流的是日本暖流,海水应该是温的。而且当天风速的水速都跟预估的不一样,当时蝴蝶号和珍珠号的最近距离实际不过六海里……”
江未已身子一僵,飞去一掌:“你还真当我是铁人呢?!”
张怀瑾捂住痛处,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
他说着捞过床头柜上切好的苹果,拿竹签戳了一块往江未已嘴边送:“先吃点儿苹果吧,昏迷的时候总念叨自己饿。”
江未已嚼着苹果,初醒时的紊乱思绪也清晰了大半,她歪头问道:“说说吧,我怎么回来的?我当时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吗?齐羽呢?你救的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在珍珠号登船?”
张怀瑾苦涩地笑了笑:“你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让我先回答哪个?”
他赶忙戳了块苹果塞住江未已的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过程中江未已跟听话本似的连连惊奇地眨眼,末了不忘猎奇地上下扫视着张怀瑾,边笑边叹:“往日我随口一提的‘共犯’,没想到今儿成了真,这么看来,还真算是我负责技术,你负责看门了!”
江未已堪堪止住笑意,攥拳往他肩上一碰:“你小子倒是无师自通!相比起我,你倒更适合‘梨花白’这个角色!”
说到这儿,她又担忧起来:“你说日本人会不会查到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拖累你?”
张怀瑾亦是皱了皱眉:“不好说,但总归是回来了。”
江未已纳纳无言,又问:“话说偌大的太平洋海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还得多亏陈靡靡了。”他垂眸苦笑,“你身上不是有陈靡靡的一缕气息么?我便是循着那缕气息来找你的。暖流,风速,船速,陈靡靡,天时地利人和,我方才能找到你。”
说着,他不由得将江未已搂得更紧些。
“全然是老天助我。否则我又要将你弄丢了……”
江未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不对,齐思铭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自己猜出来的。那夜的种种乱象,他要是还猜不出来,他那巡捕房探长的头衔便真的是虚名了!”
“也是。”江未已吐了吐舌头。
张怀瑾眉间一蹙,沉声道:“这么久还没有抓捕你的动作,想必是看在我们顺带救了齐羽。我们欠他一个人情,他应该不会对你怎么犯难,苦恼的只是之后该怎么去跟他打交道……”
她狡黠一笑:“简单简单,不见就不会尴尬。是了,你去帮我唤铁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