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焱焱说了这粽子的全部行程,但出于进慎,春明还是先将四只粽子一分为八,又在八块三角上,没规则的各自切了一角品过,试完了毒,才将被自己祸祸的一片凌乱的粽子送到亓舒面前。
“好了,殿下,吃吧,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有都尝了一遍,春明率先朝着那肉粽子递过自己的筷子。
亓舒摇摇头,将春明有些嫌弃的甜粽取了一块,小口吃着,吃完了才开口说道:“小春哥哥忘了,我百毒不侵的。”
“……”
春明耳朵动了动,吃好吃的呢,说这些晦气的做什么,每每想起亓舒体内的毒,春明觉得自己比亓舒还难受,不过好在现在他们发现了神功可以慢慢吞噬那寒毒,总归是有希望了不是。
“殿下,过几日西凌附属部族进宫献礼贺岁,殿下明明是太子,合该殿下一同出席才是,偏偏皇后娘娘说殿下身子不好,让咱们在这昭阳殿好生养身体,这明明就是变相的软禁您。”
春明说着话,手里扎粽子的力度就跟着大了许多,粽子被她戳的四分五裂,好在春明此刻心思不在这,又囫囵着一口咽到嘴里。
谁家一国太子,都十岁了,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说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是小姑娘,再说,就是姑娘,那亓苒之流也可以在外面随意走动,偏偏只亓舒不能。
当然,春明也没听说过别国太子的小话,但也不妨碍她直觉此事不妥。
“无碍,我本也只想和小春哥哥过。”顿了顿,亓舒眸子里带着些许深沉,没看春明,好像只是随口一问,“怎么?小春哥哥腻了这样的生活?”
春明正忍痛将肉粽子往亓舒碗里拨,听见这话,撇撇嘴,“殿下如今都会拿奴才寻开心了,奴才之于殿下,那是鱼与水,奴才离了殿下必死无疑,而殿下没了奴才,却还有更多的鱼儿。”
春明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亓舒是唯一一位,甚至超过她的父母亲人,还要清楚她的人,她的所有秘密在亓舒这通通毫无保留。
但凡亓舒不要她了,春明所做的随便一件事拉出去那都是万死不足惜。
私学武功、炼制毒药、记恨皇室、诱拐皇子……
春明抖了抖,不能再往下细想了,“殿下,合该奴才担心,奴才有朝一日会跟不上殿下的脚步。”
她不是傻子的,她知道的,西凌太子亓舒,虽有太子之名,却无人承认,此行必是一条艰难坎坷的道路,亓舒需要的该是像明策那样,能真正给予亓舒以帮助的人,而她除了掏心掏肺的养好亓舒,什么都做不了。
亓舒终于将视线投向了春明,看到春明垂着脑袋,是少有的垂头丧气,显然她刚刚说的是心里话,春明是真的在担心,也是真的在意他。
亓舒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情绪,抬手将自己那半只肉粽子放到春明碗里,与她的那半只甜粽子换了位置,果然瞧见春明又燃起了笑意。
“不会的,小春哥哥,很重要。”
是你为我受罚,是你不愿离开我,是你要我利用你。
那便如你所愿。
宫里办宴席,春明也没空着,她转悠了一天,晚上背着亓舒去了东宫最北边的一片竹林。
春明将马灯往地上一放,反手从胸口摸出一张隔水的油布,最后将另一只手上的两张垫子铺好,才小心的放下亓舒。
“殿下,那就劳烦您架好炉子,奴才去抓两条鱼上来。”
春明眼底有些兴奋,手下不耽搁的将之前备着的装备一一拿出来,分散着看不清切,但她知道,等亓舒组装好,他们会有好吃的。
“好。”
春明浑身精力似乎感染到了亓舒,他应声时,手轻轻在春明颊边捏了下。
和想象一样的滑腻,在春明转身去冰层上敲洞企图捞鱼后,手指上还好似留了一层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