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除了等待,谢宽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他不敢直面亓舒那些神出鬼没奇奇怪怪的暗器机关,也不可能夜闯永乐宫将春明带回来。
现在只能盼着这夜快些过去,等明日春明回来了,想来殿下的魂魄也就会跟着回来。
只是不知他手上这针到底加的什么毒,念及此,谢宽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一颗药丸往嘴里一倒。
这药是许钧许太医研制的,据说能解世上五成有名有姓的毒和一些轻微的病症,也不知道能不能解他手上这瞬间麻痹的毒。
只能祈祷了。
——
一夜好眠,醒来时春明茫然了下才想起她昨夜留宿永乐宫了,听到动静,屋外很快有宫女端了水进来,没人敢往纱帘后多看一眼,也没人敢往空无一人的外间小榻上多瞧一眼,放下水后很快退了出去。
春明动了动胳膊,花九容哼唧了声,懒洋洋的伸手环住春明的腰。
刚醒,春明声音有些软,她抬手轻轻在花九容头顶拍了下,“娘娘,辰时三刻了,再睡下去,该吃晌午饭了。”
而且,她饿了。
虽然有内力支撑,一天不吃,只要她不想显露,旁人也看不出来。
但春明不想委屈她的肚子,自入宫以来,她苦过累过就是没怎么饿过。
是以花九容还想再赖床,耳边却清晰的传来了声咕噜声。
那声音,花九容顺势将手放在春明小腹,“饿了?”
女子嗓音甜腻,轻柔的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甘愿为她倾倒,就算不是男人也难以抗拒她的魅力。
然春明现在饿着,懒得继续和她玩弄感情,诚实的点点头,“嗯,饿了,奴才昨天跪了一天,滴水未进。”
“这你怎么不早说?”
花九容闭着的眸子瞬间睁开,撑着半边身子不赞同的看着春明,气鼓鼓的脸让春明勾了勾唇。
她抬手抚在花九容脸上,低声说道:“不想让娘娘久等。”
想起昨日,花九容俏脸又是无预兆的绯红成片,跟着有歉意流转在眉间,是她有一段时间没见春明,一直催着春明过来,竟是没注意春明还饿着肚子。
“咳,伺候本宫梳洗吧。”
“是。”
伺候人这件事,春明从五岁开始学,独自照顾亓舒几年,早已经熟能生巧。
几下明里暗里调情伺候着花九容换好宫装,二人梳洗过后,春明嘴边叼着只糕点,手下却毫不耽搁的给花九容挽着头发。
双髻垂髫,再插上华美精贵的珠钗,除了小脸通红,有些失了淑妃的气质,面前女子哪里又看得出昨晚床上与她羞怯的模样。
春明左手捏着花九容的下巴,带着她微仰着小脸,以一个稍微高些的姿态凝视花九容的脸,她目光专注,手下的花九容却越发眼睫颤抖,不敢与她对视。
春明适时的咽了口口水,其实是之前那块点心彻底被她吞下,但此时此刻此举,花九容羞得捏紧了手帕。
春明莞尔,右手几下了了落笔,凑近吹了下,没退开,顺势侧脸在花九容耳边道:“娘娘,奴才有些羡慕了。”
“羡慕什么?”花九容呐呐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