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东宫后,春明果然像她说的那般,为了赚钱,想了不少法子。
“朝华坊卖胭脂首饰润肤膏,意欢楼引领清倌时尚,景和酒楼里的古董锅与炙肉也颇受欢迎……”
春明蹲在学堂外的歪脖树下,盘算着自己与亓舒的生意,还有她那画本,早就是坊市间最受欢迎的闲话本子。
说来,他们真的赚了不少钱。
在千机楼据点说能只能拿出十只金雀儿,因为那是他们的流动资金。
亓舒说办就办,转天就与春明说他们的暗阁情报组织和影楼刺客堂都各自选好了住址,只是这些如今没有足够的名利来支撑,唯有一个财大气粗,瞧着像极了不入流的三无门派。
里面暂时只有少数几个明策这些年笼络来的人在经营。
而想要入流,武林盛会上扬名立万,春明志在必得。
不过在这之前,朝堂民间突然喧哗起来,针对起了亓舒。
百官上奏请陛下三思,国君残疾能忍,国君无后这是亡国之象啊。
春明也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拖了半年,外界的声势越发浩荡,在某一日亓舒主动让春明陪着前去内务府,不知他如何做的,在净事房公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草草了事,交了初精。
才终于平息了众怒。
春明都要替亓舒委屈死了,那日亓舒从房间里失魂落魄的出来,春明硬是将唇角咬出血,才没当场抱着她的殿下哭出来。
旁的皇子哪有像亓舒这般,被几乎逼着交的初精,首夜几乎是在屈辱中度过,还被专门派了人盯着,太侮辱人了。
蛰伏中的人,总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最后还是亓舒先按着春明的眼角,小小声的要抱要回宫。
但尽管如此,外面的谣言也没法彻底平复,仍然有不少人拿着这个来讥讽亓舒。
而要想真的将谣言一劳永逸,最好的法子就是像亓泰那样,定亲,娶个女人。
再不济,暖床或者填房总该安排起来。
但偏偏亓舒执拗,身边人如何劝也不为所动。
明策无法,寻了春明,但每每她望着亓舒张张合合嘴唇,不等她开口,亓舒先是说他这样的情况,外面人都笑话他,他不想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又是说什么好多人都想要他的命,春明一刻不守着他,他随时都有被暗杀的可能。
一堆理由,翻来覆去,就是他自己不愿意。
春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在逼亓舒,难道她也要逼他吗?
于是,春明索性装起了傻,当作听不出明策的隐晦意思一样,还挑着不少边角给明策找事。
“舅舅,这武林盛会想必是天下英雄齐聚,您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冬去春来,眨眼间,又到了第二年夏,蝉声断断续续,燥的人心绪跳动。
春明在灶房遇见来寻她的明策,明策与亓舒汇报了他们几处势力的发展情况,但当下最重要的是扬名,只要他们脱离了三流门派的范围,自会有愿意追随的人找上门来,武林盛会之行,明策比春明亓舒还要看重。
“当然,要是你都不行,就真的再也找不见行的人了。”
见春明手下在捣鼓着什么,明策凑近来看,就看到春明几下将鲜甜的西瓜块捣成了碎末汁水,跟着反手从旁边的罐子里挖了几块冰块搁在西瓜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