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明说了事,明策还要去见亓舒告知名下产业的发展,他本还打算带上春明。
春明在旁边的时候,他那不近人情的小外甥也会格外的好说话些。
但现在春明刚当爹,不好破坏人父子俩亲近,也不想让某个还不知道自己喜当爹的人知道后犯病,明策只得当什么都没发生,义无反顾独自去面对明策了。
春明目送明策一脸赴死的表情,摇摇头,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明策对亓舒还是抱有着有色眼镜。
殿下明明是那么温和的说。
但她也没空担心明策了,因为安排好豆子,春明马上又要赶赴披香殿,去见她的好姐妹白婳。
春明:家人们,谁懂啊?
海王就是这么忙啦,时时刻刻需要进行时间管理!!
这边,‘温和’的亓舒面色无波,手下小刀摩挲着木块的声音沙沙作响,格拉的明策心里也像是有一把锯刀在划拉一样。
“七彩琉璃坊的饰品你应该见过了吧,外面大家对此也很是喜爱,现在是我们最赚钱的营生,其次就是影楼,已经接揽了千机楼大半的活计,外面提到情报组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咱们的影楼,还有意欢楼与红颜醉,近日大家也都陆续回了归云,沈芜建议办个活动,将名气再往上抬一抬,顺便……再赚一笔……”
明策巴拉巴拉,没敢抬头去看亓舒,说实话,虽然这个状态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很不习惯。
一个活生生的人,始终保持一个固定的动作在面前,你甚至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实在是太惊悚了。
“你看,还有什么建议的吗?”
又是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面前的沙沙声终于停了,“今年的殿试……结束了吧?”
明策:“???”我与你谈钱,你与我在说什么?
“前不久结束了。”
“嗯,听说是顾相的门生。”
“是,对方不日便会入朝为官。”
明策有些云里雾里,不懂亓舒想要做些什么,说实话,许多时候亓舒的决策他们下面实施的人都是茫然的。
“上届状元如今怎么样了?”
这事他知道,毕竟明策掌管着晓天下事的影楼,虽然不知亓舒为何突然记起这么一个人,但也不耽误他说道:“游诚甫背后没什么势力,至今也只是在翰林院编修,但听闻他因为郁郁不得志,沉迷于酒色无法自拔,已经是个废人了。”
“废人?”
亓舒突然抬了头,眸光幽深恍如一池死潭,盯得明策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摩擦着衣料,又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他、他同届考生对他的评价。”
“将他的住址查到。”
“……是。”
舅甥说完了公事,书房瞬间又恢复到了寂静的状态,明策心下警钟疯狂催促他快离开这间屋子,但与有着沙沙声动静的亓舒来说,没有任何动静的亓舒更加危险。
再念及亓舒如今的实力,明策是连脸上的汗都克制着不敢往下滴,两股战战生怕自己漏了声响。
“舅舅……”
半晌后,亓舒突然软了语气,眸光清亮,有着很清晰的迷茫。
“嗯,舒儿怎么了?”明策也不由跟着放轻了语气,亓舒偶尔确实是叫人害怕畏惧的,但同时,露出这般脆弱姿态的亓舒也是真的叫人心疼。
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献给他。
“舅舅寻到了当年竹林中的那个女子吗?”
明策:“……”这颗心就算喂狗也不给亓舒。
这话不是拿来扎心的吗。
“……没有。”明策语气低迷,倒是有了几分和亓舒如出一辙的悲戚。
“若是有朝一日,舅舅找到了她,会如何做?”
如何做?当然是就地做。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