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又扭了扭腰,下方假石硌的她不舒服。
面前亓舒额角跳了下,紧接着他往下覆的更紧了些,手臂穿过春明的腰,带着她能站的好受些。
春明仰脸就是亓舒近在咫尺轻蹙眉的神态,亓舒的眼睛很长,眼尾有着一层淡淡的乌色阴影,双眼皮由浅及深,漂亮极了,鼻梁高挺立体,剑眉斜飞入鬓,容颜在月色下更加温润如玉,此刻浅色的唇薄薄的抿成一道冷硬压抑的线条。
再加上二人这般姿态,本该是暧昧横生,再顺其自然发生些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但春明脑海里却忽然划过一种难以言表的自豪。
吾家有儿初长成。
她的殿下自然是长得极好的,虽然春明看惯了早就习惯了那份惊艳,但现在不一样。
夜色下克制的躲藏着的殿下,也是不一样的。
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但春明就是有些莫名的想笑,殿下长大了,长大了真好。
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以做从前不能做的事,还可以——这般随意的在宫里走动。
没错,就是走动。
亓舒的腿能走了。
虽然需要一直提着内力压着寒毒,但时隔这么多年,亓舒体内的寒毒也一点点被化解成了拳头大的一团,控制着收在内府中,不发作的时候他就是与常人无异的存在。
这叫春明如何不激动,她看着亓舒受困于轮椅,十几年如一日的受制于人,二人兢兢业业躲藏为的不就是这有朝一日吗。
种种心绪压下来,春明缓了好一会儿,亓舒似乎有些难受,蓦然垂了头,埋在春明的颈窝,一点点用牙和唇碰她那里的皮肤。
春明这才恍然他们身在何处,跟着听到了旁边的动静。
“……”
春明面上的坦然瞬间消失,笑不出来了,瞪着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亓舒的发顶。
殿殿殿、殿下竟然带她来听人墙角???
旁边断断续续的、男人的闷哼、女人压抑的哭吟……
这些是什么?
你告诉她,外面在干什么?
春明忙抬手按在亓舒的额头,将他往后推开些,那双凤眸乌色的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绯红色,亓舒眼瞳幽深,好似蕴着一层风平浪静,又好像藏着惊涛骇浪。
春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打消现在诡异的氛围。
但亓舒似乎难受极了,那外面的打桩声一直不间断,还越发响亮,就是春明这样厚脸皮的老司机都红了耳垂,眼底全是慌乱。
天哪,她现在在和她的殿下一起听不知道谁的墙角。
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都足够惊悚。
她很想像从前那样,随便抱着亓舒运起轻功就逃开这破地方,但……
春明咽了口口水,现在面前的亓舒状态很不对劲。
他一双眸子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浑身散发着一种迫切的想要她的气息。
春明甚至都不敢碰他了。
就是说,拇指姑娘不靠谱。
堂堂皇子,那么多选择,他偏偏不要,一直拒绝,瞧,憋久了,听着点儿动静,就忍不住了吧。
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咳,外面提供的人和。
春明脑子里如一团乱麻,在催着她快些想出法子。
她不能对亓舒用强,从前亓舒做功课坐的久了,她都舍不得亓舒委屈了屁股;也无法用药,亓舒本就因为毒折磨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再对亓舒下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春明想抓狂。
然而在春明天人交战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亓舒唇角悄悄勾了个很小很小的弧度,他再次俯身,这回精准的对着春明因为紧张被她自己无意识咬的通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