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泰是为敦睦庆典回来,却也不全是。
这一点在第二天,春明去面见他时得知。
彼时她正在与亓舒好言相劝,“殿下,您向来不在外面与奴才过于亲近,不然还是先回去吧?”
春明在外面,可以是皇后的人,也可能是淑妃的人,就是不可能是亓舒的人。
二人这些年将避嫌这件事一直贯彻的很好。
偏偏这个关卡,亓舒不愿意了。
亓舒眸光闪烁,态度坚定,“我不,从前你唬我,说是为了护我才甘愿受制于人,现在你明明不用再用那样的方法也能护我,我不允许你再在我面前受伤。”
春明被亓舒反对的哑口无言,很想说一句,亓泰早就腻了折磨他人获得快感,亓舒明明就是自己想跟着她,或者说,是亓舒想将他们的关系拉到明面上来。
最后春明什么都没说,默默推着轮椅与亓舒一起去见了亓泰。
亓舒说的没错,他们如今不必怕任何人了。
“老六,你来做什么?”
见了亓舒,亓泰挑挑眉不解,看看亓舒又看春明,眸底尽是玩味。
“三哥。”
亓舒与亓泰点头见礼,旁边春明也跟着福身见礼。
“三殿下。”
“怎么?不装了?”
春明刹时抬头看向亓泰,他发现了什么?
亓泰勾了勾唇,挥手以做回礼后,“呵,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失忆,对吧?”
言罢亓泰牢牢的盯紧春明,“你以为本殿一遍遍的试探,什么都没发现吗?”
不管亓泰发现了什么,春明都恰当的表现出一副有些吃惊又茫然的状态。
“三殿下,奴才听不懂。”
亓泰扯了扯嘴角,凉薄道:“听不懂也没什么,你自愿做一条这般忠心的狗是你的事,不过老六啊,下人就是下人,越过了界,可是伤人害己。”
他看似劝解,实则一派胜券在握的姿态,亓舒眉目轻淡,“是吗?”
“孤越界与否,对与错,自有孤定断,与三哥何关?”
“自是不关本殿的事,不过老六你这副样子,真该好好叫苏相那老匹夫瞧瞧,他一直坚持的正统,竟是这般……”
亓泰上下扫过亓舒,最后看着春明意味不明的笑。
春明这回是真的听的云里雾里,也懒得深究,直问道:“三殿下,前日您说叫奴才来寻您,是有何吩咐吗?”
亓泰倒也不在意春明转变话题的做法,又看向亓舒,“既然老六也来了,这事就与你直言吧,五日后七夕佳节,城里有两家这些年发展急速的青楼设下了擂台,想邀请你前去观赏。”
青楼?
还两家?
春明眨了下眼,耳边是亓舒应下的声音,“三哥相邀,自是要去的。”
“既如此,到时候你就与本殿一同前往。”
虽然看不懂亓泰为什么拆穿亓舒佯装失忆,但却还能如此言笑晏晏的邀请亓舒外出,或许是在亓泰眼里,亓舒并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也可能是儿时的事在他心中算不得什么,他也觉得亓舒不在意。
但他的邀请,倒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上枕头。
正愁没法光明正大出宫呢。
走出皇子所后,春明推着亓舒回去东宫。
路上遇见了来寻春明的花月。
“这……见过六殿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