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也算长辈,饭后消食时,一边嫌弃春明,一边无可奈何给他们都发了红包。
托春明的福,余公公虽然对亓舒态度很是复杂,但总归也是小辈,又是皇子,加上春明正是有着亓舒的庇护,这些年脾性才能半分不损,也算个好主子。
就是外面的传言,让余公公有些心慌,尤其看着春明自己似乎也无所谓,那份为花忧心也只是庸人自扰。
几人闲聊过后要走之前,余公公到底没忍住,使了眼色将春明叫出去。
“你与太子……”
余公公问不出来,虽然都是没根的人,但做不成完整的男人,也不能折服在别的男人身下。
这像什么样子?
做太监已经很辛苦了,余公公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能忘记自己是个男人,现在外面都在传亓舒断袖,与身边的太监春明有染,余公公只担心春明的处境。
若是她真的与太子有些什么,以二人的身份差距,吃亏的只会是春明。
“啊?我与太子怎么了?”
“……”
瞅着余公公一言难尽的表情,春明电光火石间突然悟了。
垂睫沉默,在余公公越发黑沉的面色下,率先打破安静。
“是真的。”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可是太子,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继承正统,是要娶皇后与妃嫔的,你……”
余公公瞪着春明,也没想到,春明会这么直白的承认。
只觉得她是不知者无畏。
在余公公看来,春明与亓舒的关系,其实很大程度上亓舒都给予了春明决定权,亓舒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主子。
若是他当真有这方面的需求,春明不愿意,亓舒定是不会卑鄙强迫春明。
但春明年纪小,又单纯天真,亓舒看着就是一乌漆嘛黑的墨水,玩心计上面,春明不要更好骗。
“爷爷,不会的。”
春明不知该如何向余公公解释,亓舒不行的事,这个有些玄妙,她自己听说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殿下不是那种人。”
且不说亓舒对别人不行,就说二人相伴长大的这份交情,亓舒也不可能辜负她。
“你啊,你年纪小,你懂什么,人是会变的,你这样子……若是以后有后妃看你不顺眼,都不用熬到兜不住屎的时候,早早怕就叫人拆了分了。”
余公公恨铁不成钢。
春明汗颜,没想到向来温和的余公公也会有这样出口成脏的时候。
“爷爷,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也会早早给自己做好脱身的准备,您还不了解我吗,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春明讪讪笑着哄余公公。
“而且……殿下未必对我就不是真心……”这话在余公公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
余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听过最多最可笑的话就是真心。
但架不住春明现在正在上头的时候,余公公劝她不成,只好叹气。
“你的意思,莫不是殿下还真是断袖不成,世上贵人多男女不忌,你啊……”
“算了,年轻人总要受受搓,总归现在殿下待你还是好的,你也要把握住,不能叫自己亏了,知道吗?”
春明偏头,有些不解,什么叫把握住?
“笨,外面的青楼馆院都不能白嫖。”余公公戳着春明的额头,只差直说叫春明多捞些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