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图、春药,春明。
都集齐了。
春明望着面前的药,再看看手边的书,最后咬牙,将所有东西一收,放在了最底层的柜子里。
春明仔细的沐浴更衣后,托着一只汤盅,白日他们已经在余公公那里给春明与亓舒过完了生辰。
春明还记得亓舒曾向她提过的,希望春明及笄时,能成为她的人。
虽然紧张,但或许,是时候了。
她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
卧房里,亓舒也同样身穿一身绸白寝衣,此刻斜倚在床边,手中握着书卷,看的认真,长发只随便用了根发带束在脑后,松松垮垮,几缕调皮的发丝在亓舒无所觉时滑落到了他微敞的领口。
房里烛火通明,是亓舒给春明留的光。
春明一路走动,边将烛火给熄了大半,等她彻底走至亓舒身侧,房里昏昏暗暗的光,连氛围都陡然朦胧了。
“殿、殿下,喝汤……”
张嘴,春明就想给自己一记,她声音怎么颤成了这样。
亓舒放下书,起身先接过汤,仰着脖,喉结在春明眼前上下滚动,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春明莫名又舔了舔唇,有些干。
春明递了水,等亓舒漱完口,净手后打算爬上床时,旁边的亓舒拉住了春明手腕,“等等。”
“嗯?”
勇气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春明有些着急。
“不及,今日你生辰,今年的礼物,你还没收。”
“……”为自己的龌龊鄙夷。
跟着亓舒坐到了桌前,春明瞅着亓舒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只盒子和一张红封。
春明偏偏头,眼底有些困惑。
亓舒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两枚墨色玉佩来,将其中一只递给春明。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手中的玉入手温凉,掌心大小的玉佩,上面仔细的用浮雕双面技术刻了一轮玉兔栖身于椿树下,怀抱萝卜仰望天边清冷月光的景象。
亓舒随手晃着另一只玉佩给春明看,“是一对儿的,我这只是玉兔于树梢躲懒晒太阳。”
看着两只玉佩,春明这才想起,这两只玉,不就是从去年秋猎开始,亓舒就一直雕刻的作品吗。
亓舒常常很忙,春明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盯着他又在研究什么,居然不察,直到今日成品送到了她手里,她才发现端倪。
这对玉雕玉佩,不说玉质如何上等,只说上面被人灌之以真心的刻雕,都已经是无价之宝。
春明捏着玉佩,一时失言,有些感动,亓舒的心意向来直白浓烈不加收敛。
“殿下……”
亓舒温和的与春明勾唇笑,抬手牵过春明的手,带着她将那份红封打开。
“还有这个。”
“这是?”
面前的红封,春明只能认出是官府的东西,等打开,就着昏黄的烛火看清里面的内容,春明心尖忽地狂跳个不停。
每一下都那般振聋发聩。
“婚书,春明,我滥用职权,想求一份私欲。”
盖了官府印章的婚书,只待春明签字画押,这张婚书,便是西凌国人最堂而皇之的夫妻证明。
夫妻!!!
亓舒要与她互为夫妻。
春明一时愣怔,看亓舒执笔,神态端正,每一笔都写得格外认真,春明突然心里产生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