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亓舒面色无波,并不在意,“无妨。”
春明也猜着以亓舒的习惯,不会在意这些外物。
毕竟小时候,他们二人蜗居一处废弃冷宫时,都能过得坦然。
推着亓舒往外走,另外的皇子们也在听下人汇报,现在看到亓舒的背影,有人目光在躲闪。
豆子手脚麻利,赶在他们回去院子时,买好了鸡,已经上手在填塞调味料。
不巧,自余公公那送到春明手里的豆子,为了更加得春明心意,将厨艺下了苦功夫研究。
余公公对他自然也是满意至极的,说上一句倾囊相授也不为过。
只看着那剥的干干净净、皮白肉嫩的肥鸡,春明脚下有些迫切,推轮椅的手都不由战栗。
“公子,奴才让豆子在村民家中买了两只鸡,今晚上咱们吃叫花鸡。”
为了一口吃的,春明直接将亓舒推到了豆子身边的土坑旁,随手拉了张凳子眼巴巴的望着豆子——手里用叶子包起来的鸡。
“公子,干爹。”
豆子不像春明那样,恃宠而骄到为所欲为,忙里偷闲回头与二人打招呼。
亓舒挥挥手,不甚在意,拉着春明往后退开些。
如今暑气正甚,春明忍着热也要盯着火,再加上她本来就体温高于常人,亓舒都怕春明别在火边中暑。
不过,显然亓舒的担心有些多余。
春明的体温只是为了配合亓舒的低温才控制着,天气这么热,她当然不会自找苦吃。
“公子,你手心好舒服。”
但春明还是退了回来,捧着亓舒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冰冰凉凉的,夏天亓舒简直就是一人形冰块。
亓舒配合的两手托着春明的脸,那边忙着伺候这二人五脏庙的豆子愣了,他回头,去找自己的同盟,谢宽也傻眼了,二人交换了个视线,心清目明一起撤开了眼。
大人(主子)的事,小孩子(护卫)少管。
二人默契达到顶峰,此次出行,结交了不可磨灭的友情。
谢宽借宿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十一二岁在读书的小子,与其在田间地头忙碌的父亲。
他们的大部队到来前,亓戟就已经安排了人先一步来与村长交涉,表示需要借宿一晚,供他们休息的人家,都能获得报酬。
所以村里不少村户都很期待能有个大方好相处的贵人来自家借宿。
这户人家的男人本来不怎么抱希望。
他家只他与儿子两口人,院子小不说,相对村子也更偏远些。
但在谢宽走到家门口时,还是鼓足勇气邀请谢宽进门瞧一瞧。
这些贵人留宿一晚的报酬,足够他们农人半年劳作。
他家小子还在读书,花费更巨。
谢宽当时正好在村里转了一圈,也确实有几户看的上眼,但很无奈,被人先占了,看他走近,纷纷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
最后走到这户人家时,谢宽已经不抱希望,只求能给殿下寻一处干净整洁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