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几个邻居摁地上还在吐着口水骂他家婆姨,顺便把谢明阳和苏冬暖也骂了一通。
谢明阳指着那男人,“你给老子再他妈的骂一句试试?什么玩意儿浪费粮食的畜生。”
苏冬暖来这里半年来,一个院子住着十几户,还有半坡下的,左边右边距离近的,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几乎天天上演,她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就他们院子这十几户人家,只有两户没有发生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原因是,年纪大了打不动了。
但,其他打老婆顶多就是用手打,或者拔掉鞋子打,当然,也有女人还手的,少之又少,而这户男人几乎是三天两头打,且每次都下死手的那种。
起初,苏冬暖不能理解,那些女人前一分钟挨了男人的暴打,只要没打折胳膊腿,后一分钟照样该干啥干啥。
时间久了,苏冬暖也明白了也理解了那些女人的无奈了,她们一旦嫁人,那就真的是泼出去的水了,何况这个大环境下身强力壮的男人离开这片土地都没地儿去,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人的后脑勺是真的结实,一扁担砸上去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头破血流,只是砸了一条口子,很快肿了个大包,一点一点渗出了血,严重的是额头距离太阳穴的一个位置,血流不止,鼻子也在流血,嘴巴稀烂也有血渍。
有个大婶儿抓了一把土捂在了女人的额头上,血还真止住了,这又使苏冬暖震惊不已,好在是傍晚没人注意她的表情和眼神。
苏冬暖手底下使了点力道,女人才“呜~”了一声,有了一口气。
众人深呼一口气,可算是活过来了。
吴医生来后让人把女人抬回家去,点了个好几个煤油灯处理了几个小时才算是把前后伤口缝合包扎,给了药。
吴医生走的时候院子里好多人都没有睡,在院子石头上坐着问吴医生怎么样?
吴医生摇摇头,“死不了,可下次谁能保证那二杆子不下死手呢?”
此时,苏冬暖和谢明阳也在院子里,苏冬暖好多疑惑不能问,谢明阳就不同了,他看向那帮子男人和吴医生,道:“你们村这种男人家暴女人的‘优良传统’就没人报警吗?”
女人们都低头不敢说话,男人们都骂骂咧咧的跟谢知青诉苦,道:“你小子懂个啥?这些个娘们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到底是不是爷们了,怎么还帮那些个婆娘说话?”
几个男人嬉皮笑脸的,觉着他们打女人是莫大的本事似的。
谢明阳转身朝自己家走,摇摇头,“无可救药。”
冬暖跟那些男人说,“叔叔伯伯哥哥们,不是我说你们,这样迟早出人命不可,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第一时间就要出手制止制服他,不然他万一把人打死了,公安来调查,你们就是帮凶,可不要觉着我在吓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