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是看向谢家人,而不是苏家人,态度始终都是谦和但不卑不亢的那种,道,“好着呢!你们也不用担心。”
此时,苏冬暖望向人群,和她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的其实很多,但她总感觉只有谢明阳用一种冰冷且愤怒的眼神跟她对视着。
苏冬暖微微抖动了几下眼睫毛,收回了目光,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空心人似的,一点力气和精气神都没有,刚对家人说那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已经很吃力了,这会儿就抿着唇什么也不说了。
一番问诊下来,主治大夫说,比他想的结果要好,接下来只要护理的好,按时换药,按时吃要打针,一个周后就可以拆线了。
苏冬暖的脖子被划了好几道,有深有浅,最深的那一道距离动脉不到三毫米,还有一道划在了静脉上,好在那一刀是手抖划下去的只划破了皮并没划破静脉血管,否则后果不敢想。
主治医生说要准备换药,让其他人都不要呆在病房里,会有细菌感染的。
屏退众多家属后,护士对病房内做了全面消毒,医生开始给苏冬暖换药。她这才吃力道,“我可以看下吗?”
医生轻笑了一声,道:“不用看,疤肯定会留,但这个位置也不太容易看到,不影响美观。其他都是皮外伤,护理的好一般不会留疤。”
拆开包扎清理伤口上药重新包扎,全程苏冬暖没有任何反应,医生护士都有些纳闷,一点都不疼是不可能的首先消毒液上去就会有不同程度的疼痛吧!她竟然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其实苏冬暖已经被疼木了,这点疼跟火车上的疼比起来就是不疼。
这次包扎好后,医生跟护士说,可以让她适当地坐起来,也可以下地活动了,脖子和头一起轻微转动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要触碰到伤口就行。
长时间不动,怕是也很麻烦吧!
除了专门照顾苏冬暖的护士外,其他医护都离开了。
门外,谢家人和苏家人拦住主治大夫,苏母想问的问题太多可又没见过世面,看到这些个城里人就不敢说话了。老母亲的一举一动看的苏福生心里一阵心酸。
倒是谢家的人各个都跟大领导似的,怎么看都和苏家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啊!
这怎么就一波是娘家人,一波是夫家人了呢?!
“可以吃东西了吗?”谢明阳道。
主治大夫说,“可以,但只能吃一些清淡软和的流食,我写个食谱给你们吧!”
谢明阳点头,“劳烦您了!”
当时出事后苏冬暖和另一个女孩以及那个人贩子抱着的小男孩都被送去了就近的市区医院,处理伤口止血没问题,手术完全做不了又送到了省里最好的医院,也就是桉城的某陆军医院。
当时在苏冬暖的挎包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个电话号码,这边的负责人就打了过去,竟然是京都谢家的电话。
谢怀民和夫人接到电话后确认了苏冬暖的身份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就开车赶到了桉城,谢明阳是昨天到达的。
苏家苏福生第一个知道的,他是谢明阳接到家里电话后通知他的,而苏福生又想方设法通知了父母,苏家二老一路颠簸昨晚才赶到医院。
护士用棉签沾水给苏冬暖润嘴唇,软声细语道,“你爱人可真帅!”
苏冬暖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她爱人是谁?
小护士又笑着说,“你婆家都是当官的吧?”
苏冬暖又是慢镜头的眨了下眼睛,其实她是懵逼的好么,可看在护士的眼里就是她承认了婆家都是当官的了。
这会儿苏冬暖也没力气解释什么,攒了点力气后虚弱道,“我睡了多久了?”
“今儿个是第四天啦!”护士道。
苏冬暖,“这是……京都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