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下在饮食中,最初只会是普通风寒的症状,每天都不断食用一些,症状逐渐严重。
直至第七日,毒性蔓延至全身,最终毒发身亡。
等到程南初回来时,见到的只会是她的坟墓。
无人会怀疑,毕竟沈亦安就是因为得知程南初被俘的消息这才急火攻心,加剧病情导致死亡的。
这一切,跟她都没有关系,整个留守军营的士兵都可以为她作证。
她就不相信,等程南初回来后,他就算有所怀疑,难不成还会挖开她的坟墓一探究竟吗?
可是让沈亦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她总觉得太便宜她了。
算着时间,在沈亦安最后的时刻,胡昕淇再一次来到了主帐。
这一次她没有带任何人,只身前往。
许是因为知道沈亦安命不久矣,胡昕淇进去后连装都懒得装了。
也是,她本就不喜沈亦安,平日里想来已经让她气愤得不行。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嘲笑她,她怎么还会忍着呢!
要知道,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公主,您可觉着好些了?”
虽是关心的话语,但是她的表情和语气充满了得意。
沈亦安像是才知晓真相,气得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同女鬼似的。
“胡昕淇,居然是你!”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最后都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尝试几次后,她的秀发已经全然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脸上,狼狈无比。
见到她这模样,胡昕淇笑容越发张扬,眸中兴奋不已。
“是啊,没想到吧,就是我这个没有人瞧得起的小小太师庶女,凭自己的本事居然让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连坐都做不起来!”
她的笑声刺耳,几近癫狂。
沈亦安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继续质问着:“为什么?本宫有何曾得罪你吗?”
问完,她继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简单的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如今的沈亦安对她已经没有丝毫威胁,甚至连半个时辰都活不了了。
对她,胡昕淇根本就没有打算瞒着。
“为什么?沈亦安你也配问我这个问题?”
像是想起了什么,胡昕淇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
看着沈亦安平淡的目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胡昕淇不懂,她都到了这个地步,凭什么还看不起她!
“你生来便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我谋划了这么多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天可怜见,将书淮哥哥送回我的身边,小时候,他对我最是言听计从,可是自从你出现了,他的眼中便再也没有了我的身影!是你,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和胡昕淇的激动不同,沈亦安显得很是冷静,仿若胡昕淇说的一切,与她无甚关系。
本就是自己心中不甘,将事情怪在旁人身上,她不过是她的假想敌罢了。
要知道,程南初从始至终就没有对她表露过半分异样的情感。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