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邵子夫才可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像,毕竟要抓住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是一件很难的事。
当代许多画可能把人物画得很细致,但却没有把人的精气神画出来,相反许多古画虽然线条单一但却让人看了过目不忘,就是因为画可传神的原因。
高手作的画,你甚至于可以通过画领悟画中人物的心理状态。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一枝梅花就代表着梅易派。
梅易派祖师爷邵雍有一日在家观梅卜得一卦,根据时辰以及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关系,算得第二日院中梅花为马践踏。
结果还真的就应验了,也正因此,邵雍祖师爷也才创了梅花易数。
梅花易数是以先天八卦为基础解易,和用周易解有所区别。
我们梅易派正是传承于此,所以梅花就是梅易派的标志。”
黄争说完整个事情又有依据得多了,要不然如果画不是当年邵子夫所画,那么这幅成为线索的可能性就没有多少依据了。
现在证明画是邵子夫所留,那么成为线索也就大有可能。
“这么一说事情好像清楚了很多。
黄大师,你接着说。”
莫静梅和其它人都重新坐在等着倾听黄争讲故事。
“刚才林悦说过画的背景看起来像蓝天白云,那么白云似乎也预示了湘西白氏。
当然蓝天白云下自然是山川河流了,但这些内容应该在画的腰部以下,所以林悦没看清楚,或许拿到真画像后就可以弄明白了。
另外一点林悦说画像里的白淑君是身着苗族盛装,那么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盛妆举行活动呢?
这个你们比我清楚。”
黄争说完看了看石清流和林悦。
“一般过年(苗年)婚嫁的时候会最隆重,姑娘们都会戴上银饰,重的可达一二十斤。
当然女人嘛最隆重肯定是出嫁的那一天了。”林悦以西南省苗族的身份解释给黄争听。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祭祀的时候,比如祭祀远祖蚩尤大帝所有人肯定都得盛装出席。
这种活动一般都是群体性的,由当地政府封的苗王来组织,也会邀请地方政府官员参加,在专门的祭祀坛进行。”
黄争其实比其它人知道得更多。
“黄争你的意思是苗王城?”
“我只是猜测,或许是当年邵子夫查访白氏先祖白淑君的时候去过苗王城。
那时正好白淑君参加了祭祀活动,这才会坐在椅子上如此安详的。
而且能坐上这种椅子的应该都是族里身份尊贵的人。
由此可见这幅画的素材取自于三百多年前的苗王城祭祀活动。
至于有没有其它线索的价值那就不得而知了。”
黄争说完大家都很佩服黄争的细微之处,而石清流则多了一份震惊。
虽然过去了三百多年,但白淑君很清楚那场祭祀活动。
她回到湘西之后就找到了族人,而且凭她的本事控制了当时的苗王,而那场活动的目的就是封她为湘西一带苗族的大祭师的。
可她那时沉醉在兴奋之中却忘了当年的梅易派邵子夫已经盯上了她,而且借这一次活动为她画下了遗像,用最成功时的像作为遗像听起来有点讽刺,但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十分适合的。
而黄争仅凭林悦的描述就几乎像穿越几百年,站在上帝之眼的角度把连她这个参与者都不知道的事说清楚。
此时白淑君对于黄争对于梅易派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恐惧。
此时的黄争就是一个真正的道学传承人,传承着三百多年前的邵子夫,续写着同一个相隔三百多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