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递交的举荐并无北疆学子!”负责入学事宜的王学正问道。
“我们……”周子奇急不可耐的准备解释。
“学正,我今日来便是要跟你们汇报此事,是我给他们写的举荐……!”
不等沈灵婉话才说完,孙可盈大声嘲讽:“一个不知检点的人有什么资格举荐!”
“请姑娘慎言!沈小姐可是我们北疆的英雄!”
周恒扬此言一出,众人都不明所以,好奇的等待中间的周学子说着下文。
“你什么意思?”孙可盈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几分。
“哥,我来说!”
周子奇父亲年轻时,走南闯北,做了几十年的生意。每每回到家中,都将沿途的故事说给他听,久而久之,周子奇得了真传。也是个爱说故事的,当即将沈灵婉在北疆的故事润色的说着,“纳塔兵临城下之际,是沈小姐出了奇招才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我记得那日……”
周子奇将所有始末都想尽道出,而后反问道:“这样一个弱小的姑娘,却不顾自身安危,与我们北疆共进退,试问在场各位,有谁能做到?反正我们北疆的学子是自愧不如!故而那些背后说三道四之人,怕不是嫉妒沈小姐的聪明才智!”
“既然她有此功绩,为何不公之于众,反倒是遮遮掩掩?”孙可盈依旧是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小学妹那是低调,不想借此邀功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了沈灵婉在北疆的事迹,杜瑜就更佩服沈灵婉了。
“就算她对北疆有功绩,那也不能遮掩她被贼人掳走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我被贼人掳走?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沈灵婉见机追问。
孙可盈脑袋一激灵,差点就吐噜了出来。她怎么能说呢!说了就是暴露了自己!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内侍公公尖锐的唱报,众学子自然的退至两侧,让出大道。
“国子监今天挺热闹呀!”崇德帝笑呵呵的领着大臣踏进了国子监大门。
沈灵婉扶起沈太傅忙慌着往门口迎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沈太傅行叩拜,其他师生也随之叩拜。
“都起来吧!”崇德帝上前一步扶起沈太傅,“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带着一群不省心的学子,老师,您辛苦了!”
自登基后,沈太傅主动要求崇德帝人前不得再喊老师,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崇德帝主动搀扶沈太傅,并唤“老师”,意欲十分明显,给沈家做足了脸。
崇德帝转而看向沈灵婉,便说道:“小小年纪,坐镇一方,不错不错!老师教了个好孙女呀!”
夸赞了一番后,崇德帝又问道:“要不是前几天收到战王军报,我都不知道此事!这两天朕还在琢磨给你个什么赏赐呢!宫宴那日你见到朕,为何不要个赏呀?”
沈灵婉再次一礼,并对上崇德帝的眼神,说道:“天下兴旺,匹夫有责!臣女既享受皇恩,自然要报答皇恩!”
“嗯!好孩子!好孩子!”夸奖之词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崇德帝口中出来,而后又问道:“当时怕不怕?”
“自然是有些怕的!”沈灵婉抿了抿嘴,低下头害羞道,“都吓哭了好几回呢!”
“哈哈哈!沈家的小娇娇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崇德帝夸完,又对着沈太傅说道:“老师,您这个孙女,教的好!教的好!要是世家子弟多几个你家灵婉这样的,那我大齐何愁不能国泰民安!”
“皇上谬赞了!老臣孙女也是个不省心的!您是没见过她耍小性子的时候!”
“哎呀!老师!女孩子家家的,骄纵一些也是正常的嘛!只是大是大非面前莫要拎不清就行!”崇德帝这话虽然对着沈太傅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在点在场所有的人。崇德帝忽然转向兵部尚书孙德志,问道:“你说是不是呀!孙尚书!”
孙德志在宫中听到沈太傅的邀请,就心有不安,此时被崇德帝点名,那是寒从脚下生。
“皇上说道是!臣等日后应当请教太傅,是如何教导子孙的!好为我大齐再培养更多的人才!”孙德志说着美好的期望,还拍着沈太傅的马屁,正是混迹官场多年,得出的经验呀!
“不敢当!我沈仲文不过就是一个教书匠,只会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比不得孙尚书呀!”沈太傅不屑的谦虚道。
“哎!太傅是有大智慧的人,不用如此谦虚!”崇德帝尊敬的老师,孙德志哪里敢怠慢,陪着笑脸巴结着沈太傅。
“我这是谦虚吗?你少在这装糊涂!”沈太傅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孙德志留,紧接着说道,“你孙女造谣我孙女,连带着老夫一起骂!还将边疆将士的遗孀、遗孤都骂得不堪入耳!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这稀泥还和得了吗?”
“太傅,就是小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如何说的这般严重?”
“你……嬉笑打闹?女儿家的名声能是嬉笑打闹,几个字轻飘飘的遮掩过去的?”沈太傅气的指着孙德志的鼻子呵斥,“今日,你不给我沈家一个说法,老夫……老夫就是毁了自己的清流之名,也要跟你斗个鱼死网破!”
“这……这……”过了寒从脚下生的片刻,现在又是满头虚汗,孙德志从没想到,自己今日会因为自己的孙女,而被沈太傅当着这么多人踩着面子。
一旁的沈灵婉,配合的低着头,委屈的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