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回来,只是已经饮得烂醉如泥,直截了当在书房歇息了,翌日,秋姨娘大清早就来伺候他仰起身子洗刷。
王家的前来给他答复,并且将萧氏怀了快五月身孕的事情告知他。
魏忠当时就被震的讲不出话,好像天上突然掉了一个很大的锅盔,他觉得这一生都没有丝亳的可能的事儿,居然还可能!
秋姨娘帯着笑意在他身边道,“恭喜老爷子了。”
“这是真的?”魏忠问到,想要再次得到笃定。
“还以为老爷子早就知道了,原来太太也没有跟你讲,这都五月身孕了,太太去山庄里就两月多呢。”秋姨娘笑意盈盈的道,很可惜月度的事儿不会有假,不然这孩子是不是魏家的种,就不好说了。
魏忠却没听进秋姨娘在讲什么,他想到那天魏冰颜跟老太爷孤身闲聊后,老太爷就让她们母女到外面去住,莫非那时老太爷就已经知道啦?
女儿居然瞒着他?魏忠内心深处不高兴,但是再多的不高兴也一样被一阵大喜完全的湮没了。
他猛力的推拒开秋姨娘的手,昂首阔步走出去了,“备车!去接太太回来。”
秋姨娘的手僵在长空之中,徐徐才冷笑着,即便魏忠表现的多宠爱她又怎么样?即便他多关心阿瑞又如何?总归不是长长久久的,阿瑞总归不是嫡出的孩子。
不管他多么的喜欢阿瑞和敬儿,只需要萧氏生下的是儿子,他眼中就看不见别的儿子了,只有嫡出的孩子,只有嫡出的孩子……
魏忠马不停蹄出现在山庄中,脸上难以掩饰高兴地出现在萧氏身边,眼眸直直的看着她高高凸起的小肚子,声音心情激动起来,“太太,你果然有身孕了。”
萧氏搀着夏月竹的手,正准备到小苑林去闲逛消化,想不到刚出去就看见魏忠昂首阔步地走来,听见他的头一句话,萧氏笑的非常轻非常淡,察觉自已内心深处连对他无奈都没有了,居然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老爷子,什么事情匆匆促促到此?”萧氏当是没有听见魏忠的问题儿,稍稍有些吃惊地看着两月多未曾出现,连一句亲切的慰问都没有的夫君。
魏忠踏上台阶,代替夏月竹的位置搀着萧氏的手,“太太,我过来接你回去,你现在有了身孕,居住在山庄里多有不便,还是回家中安安心心的安胎吧。”
萧氏不留痕迹地甩开他的手,轻声讲道“我却感觉这儿比家中要好很多,在这安安心心的安胎刚刚好。”
“快过年了,莫非你还要住在这?还有小如的姻缘,你是她的母亲,得回去统筹全局才是。”魏忠现在不舍得跟萧氏讲句当头棒喝式的狠话,这一种口气万分的柔和,小心的商量着。
“家中有二夫人和秋姨娘,一切有条不紊的,我现在也是不适宜管家,让她们帮忙刚刚好,过新年我回去不回去,并不大影响,至于二小姐的姻缘……”
萧氏轻轻一笑,“一直等到了正式的下聘那天,我再回去也是不迟,不是还有数月的时间吗?”
魏忠找不着原因继续劝萧氏回去,可是又拉不下这个脸来说对不起,那天的确是他一时情绪激动了,不问起因就指摘她。
“老爷子,我在这安安心心的安胎正适合,大夫也讲了,因我这岁数还能够有身孕,不论什么事情都当多注意,这一胎像还不是穏穏当当便要受马车晃动,只怕是不怎么好。”萧氏慢慢走下层层的阶梯,朝小苑林走去。
“这……这是,孩子重要。”魏忠听着萧氏如此说,没有胆子敢在让她回去,但是还是奉迎地紧跟在萧氏身边,轻言轻语问到,“太太,你有身孕怎么不和我讲一声?”
萧氏道,“我也是到了山庄之后才知道的,老爷子公事缠身,不好打扰让你分散精力,方才没有使人跟你讲一声。”
魏忠眉头一锁,感觉不过两月没有见,这萧氏看待自已的姿态却仿佛和过去有点不太一样,是他的幻觉吗?这感觉不怎么好受,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我叫人送一点营养品前来,你好生的养身体。”他看着萧氏比以前更光彩照人的脸庞,察觉她五官多了一抹澹泊逍遥的洒脱写意。
“谢谢老爷子的关切。”萧氏帯着笑意讲。
魏忠内心深处十分浓郁,却不知从何说起的好,只怨恨那时候他将话讲的太绝,倘若那时知道萧氏有身孕,他一定不会讲她一句狠话的。
虽说萧氏摆明一副太过客套的姿态,可是魏忠还是不舍得离开,就那样陪伴着萧氏闲逛,在这之后回屋子中歇息,一直持续到已经要入夜了,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而且说第二天会继续前来。
萧氏听了之后心里边儿阴沉的笑,如果不是自已怀孩子了,他如何会对自已如此小意奉迎?
李太太不出所料讲的对,男人,你在乎他时,他将自已当块宝,当你不在意了,他还能够将自已当什么东西呢?
一直躲着不去见魏忠的魏冰颜,听别人讲萧氏坚决的回绝了,明媚的脸上禁不住怒放一抹绚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