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言听见足音,转身看见是美丽,脸庞一掠而过一抹奇怪,轻声张嘴,“美丽姐。”
美丽深深地看着他,在小时候,她便对这样的一个比她年纪小三岁的男子,心中怀着好印象。
他不同别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比同一年岁人更加穏重的吸引力,那个时候她的父亲伤病垂死,他一句我会照料你,一直让她蠢蠢欲动到了今天。
她忘了一桩事儿,照料是有很多种的。
“你今天夜里饮了很多酒,不如我去冲杯醒酒茶给你?”美丽轻声问到,眼眸看着他看。
李钰言笑了一下,“不辛苦美丽姐,这点酒我还顶得住。”
美丽叹了叹,“你对我哪里需要那么客气,从前……咱们不是那样的。”
“怎么会,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李钰言笑意盈盈的道。
“你不想迎娶侧室,因为赐婚,还是因为魏冰颜?”美丽不彻底的死心地发问,她清楚,他从不清楚她的想法,一直把她当姐姐,只是她心中怀着一点念想,期望他会爱护她等候了这些年,想不到他会那么心如铁石。
李钰言轻声说道:“美丽姐,那个时候我和你讲过,咱们李家会一直照料你,把你当自己人,你可将李家当是娘家,无论在哪儿含冤抱屈了,我都会为你作主儿。”
美丽脸色变了一下,是的,他是那么说的,她觉得他最后会改变想法,是她把他的话歪曲了告知关太太,才让山庄里的人误解多年。
“你曾言过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让你转变原则也心甘情愿。”美丽道。
李钰言看着她,淡淡的说道:“那因为还没有碰到她。”
美丽一愣,之后酸涩一笑,最后完全彻底的死心,“是我白日做梦了,魏冰颜……真是个走运的小姐。”
“是我走运碰到她。”李钰言讲。
有一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美丽黯淡无光地看着李钰言,清楚他实际上是用一种宛转的姿态清楚的表示他的心意。
“预祝你们白首到老。”她讲。
李钰言微微的颔首,“多谢。”
美丽褔了一褔身,飘然离开,脸庞帯着淡淡的笑,最后是完全彻底的死心了。
魏冰颜把他们的交谈只字也不漏地听在耳朵里边儿,只觉李钰言毎句话听起来都和煦万分,可认真捉摸,实际上对美丽来讲特别心如铁石。
倘若不如此说,就不可以让美丽彻底的死心啊。
她已经记不得前一世李钰言到底纳没纳妾,但是这一世,她不管怎么也不会点头答应了。
“还不出来?”李钰言的声音帯着玩味地从脑袋上传过来,魏冰颜奇怪地仰起头来,就看见一双光芒烁烁的眼睛锃亮地看着她,眼里面藏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魏冰颜小声的叽咕一声,不好意思地耷拉着脑袋,非礼勿听,她那样窃听他们着实不是很好。
李钰言探手,把她从黯黑处牵出来了,“我还能不清楚你在身边?”
魏冰颜嘟哝着小巧的嘴巴儿,“莫非早就知道啦?”
“你都耳朵听到了,是不是该放宽心了,我说不迎娶侧室,完全不只是说说。”李钰言帯着笑意讲着,指头儿轻一点她的鼻子。
“你半路上退席走人,实际上早想美丽会出来寻你?”魏冰颜问到。
李钰言抱着她慢慢向外边儿走着,轻言轻语道,“实际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美丽虽说一直悔恨,但是没极为关心,听姑母讲她不愿意成亲,我只当是她没有碰到合眼缘的,是咱们李家轻疏大意了,这一会回来才清楚她的想法……
冰颜,我真的不清楚姑母他们会误解,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没有受气,美丽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可以看出的,美丽跟邵竹静这一些人是不同的,故而她一直想等李钰言自已去处理。
“我就只能够把她当姐姐一样照料。”李钰言讲,他该在去玄慕府以前就跟美丽讲清楚,只是那时候很担心王天宝,没心思去讲这些个人的事务,这一延误却是让魏冰颜含冤抱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