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惨笑的。

她知道玉竹听不明白，如果没有前世那血淋淋的教训，她又怎么会明白这些道理呢？

前世没有人教她这些，没有人教她防备之心，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后来重新回到侯府之后，便想留住每一个人对她的“好意”，因为太过怯懦，甚至不会去分辨这些好意的善恶好坏。

爱情是十分美好的事物，沈清曦从不否认，前世的自己，在嫁给楚綦之后，被他丰神俊朗的容貌吸引，也被他伪装出来的温润如玉的气度折服，她在很短的时间就爱上了他。

楚綦一方面在她面前彰显他的风度，一方面却又偶尔的露出他的困苦，露出他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她爱上了他，自然也将他的困苦当做自己的困苦，后来，她一改此前所有的卑弱怯懦，开始想尽办法为他筹谋，其实她一点都不笨，她甚至很快就学会了权衡捭阖之术，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完全看不透人心，尤其是身边亲近之人的心。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一个自卑的不安的小姑娘，生出了谋夺天下的心思。

为了楚綦，她心血耗尽，她的手上也沾上了血，她夜里会做噩梦，她也会害怕，可楚綦没有，楚綦的地位一步步高升，他面上的意气风发一日比一日更甚，他面上笑颜渐多，他眼底光芒万丈。

沈清曦看到这些，便觉自己受的那些苦都值得了，她为他治病，替他赴局，那时候她天真的想，世上人都是讲道理的，你付出了多少，他们都会记得，虽不至于感恩戴德，可至少他们知道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