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是有人在说话，隔着玻璃门，外面的声音又时断时续，时远时近，似乎是有人在走动。

“有人在里面吗？”是乐宣的声音，同时他还在敲门。

沈宁脑子有些混乱，本就昏沉，再洗个热水澡出来，心口更是被闷得头晕。

“有。”

“沈宁吗？”乐宣勉强认了出来，想吐又憋了回去，手扶着门，声音偏低问，“我想吐了，你现在能出来吗？”

沈宁，“...我在上洗手间。”

郑秀哲眉梢上扬，似乎是不明白沈宁为什么这么说，但实际上沈宁自己也没弄清楚，她说完，脑子更是一团浆糊了。

“哦。”

乐宣酒品还算不错，迷糊间听到这个回答，倒也没再说什么，就趔趄摇晃的走了回去，蹲到垃圾桶边，吐了起来。

外面吐得昏天暗地，里面的沈宁被热气氛围的更头晕了，身子一重的往下降。

她喜欢甜的，所以就把那调出来如饮料般的鸡尾酒喝上了瘾，却不知道一杯或许没什么事，两杯，三杯混酒...

再加上月经期，和她后面在开了空调的包间里待了几个小时，各方面下，酒劲倒是逐渐过去了，但头晕的愈发厉害了。

郑秀哲眼疾手快，注意到少年身体晃动了几下，迅速的接住人，双手圈着沈宁下滑的身体腰部，用力支撑着他。

看似如墨如画的少年臂力虽比不上梁俞，但也不会逊色太多，轻而易举的接住人。

但接下来尴尬的事情来了。

两人这个姿势，身体靠的极近，郑秀哲的大腿更是感受到了沈宁某处的...

郑秀哲双手僵住了，手臂下意识的加大力道，箍紧沈宁的腰。

那是...起来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也是男生，能理解的对吧？”沈宁一脸尴尬加坦然。

那尴尬和坦然的表情恰到好处，尴尬是因为男生和男生过于贴近也不好，坦然也是因为大家都是“男生。”

这样的认知让郑秀哲心中说不上来的失望，他的坦然何尝不是一种让人失望的点，他越是坦然，越说明沈宁是一个正常的男生。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让人想下手都无从下手...

“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郑秀哲避开沈宁的话，轻笑道。

沈宁拍了拍郑秀哲，示意他可以松手了，郑秀哲心中失落，但也确实松开了沈宁。

郑秀哲耳尖发烫，不敢直视沈宁的眼睛。

沈宁，“......”下意识的反应有时真能逼死人。

“做了蠢事。”

简单的四个字，像是解释，又像是避开这个问题。

但郑秀哲心却瞬间坠落了下去，沉甸甸。

其实沈宁的态度很明显，他坦然，或许刚才那一下反应有些奇怪，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顶多就是个尴尬。

郑秀哲其实也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尤其是他此时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时，再坚硬的心都能被他看得化为一池春水。

虽然不是沈宁那样的桃花眼，但他眼睛大又黑白分明，还没有黑眼圈和卧蚕，喝了酒后眼睛里闪着潋滟水光，别提多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