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张晓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还未开口,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甜甜的笑声。
“晓凡,嘻嘻。”
张晓凡喜不自胜,聂文静越来越乖巧了。
看来村里老中医的方子颇见成效。凭着多年以身试药,差些没把自己治瘫痪的经验,观察聂文静的病情之后,拍了拍胸腹,信心满满的说道:
“这妮子不是天生弱智,只是受了过度惊吓,只要服用我的独家秘方,保准药到病除。”
看来,这位老中医不是浪得虚名,真有两把刷子。
“静姐,吃饭了吗?”
“晚餐吃了什么?”
“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
这些幼稚的交流,对于两个成年人而言,的确有些不合时宜。
但是每当电话那头传来简简单单的应答,就算答非所问,张晓凡也能开心好久。
因为他不再是自言自语,自己的心声终于有了回应。
“儿子,小静今天帮我择菜了,她还会自己洗衣服了……”
张母说得滔滔不绝,哪怕是一丁点的改变,都像是伟大的奇迹。
张晓凡静静的听着,偶尔笑一下作为回应。
唠完家常,张晓凡跟母亲说些正事。
“妈,家里交通不方便,我想为家乡修条路,您觉得可以吗?”
张母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回答:
“儿子,妈知道你有出息,也确实为乡亲着想。你派车到村里收购地头货,村民得了好处。不念你的好就算了,还背后嚼咱们舌根子。说辛辛苦苦累了半年,都是帮咱们打工,说小静是你偷偷养的女人。你在外面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爸顶着多大的压力呢。”
张晓凡不禁有些吃惊。
果真是人言可畏?
要不然二十年后的大衣哥也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你对别人好,他觉得理所当然;你若是稍微冷落一下,他必然觉得你亏欠于他。
就像一个笑话那样,一个乞丐定期问别人讨要十块钱,不久后那人结婚了,拿不出十块,只给了他五块。乞丐瞬间勃然大怒,骂道:你居然拿我的钱养女人。
张晓凡心知肚明,村里人大多数都是淳朴善良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借钱给他当学费。
然而,人心就像股价一样。
你想让股价上涨,你得挂出一大堆的买单;你若想让股价下跌,只需抛出少数筹码即可。
“妈,难道我做错了吗?”
张母呵呵笑着,安慰道:
“你没有错,乡亲也没错,错的是眼红的心理。村里若是修路,其他人出五十,咱们出一百,甚至两百,我都没意见。若是你一个人修条路,我不同意。别整到最后,钱花了不说,还招来闲话。”
张晓凡点了点头。
“之前不是让您把小静的户口,转到咱家吗?”
张母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这妮子的身份不明,我跟你爸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给办。”
张晓凡确实没想到这些。
就算拿到聂文静的资料,其中的手续也是相当繁琐。弄不好整出一个拐卖人口就麻烦了。
———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
吴俏丽打量张晓凡的眼神怪怪的,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晓凡吃了一惊。
这妮子无缘无故的提问,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我拯救了百多号人的饭碗,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若是坏人,你还能守身如玉吗?”
张晓凡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
“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吴俏丽脸蛋微微泛起红晕,狠狠瞪着张晓凡。
“钱师明到底怎么了,他为何不敢再来找我?”
张晓凡明白她指的是前男友,故作惊讶的瞥了她一眼。
“怎么,还想跟他破镜重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