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林震一个机灵从墓中跳起,将他们一一安顿于此之后,找到一块木牌插在土堆之上,默默跪拜之后,胸中却翻腾一阵恶心感。
捂着嘴巴跑了十几米才敢松开,一团不可名状的浓稠物倾泻而出,整整呕吐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只有一些液体吐出来的时候才有所缓解。孔林震调息了好久这才一抹嘴边残余的酸液,慢慢走回到自己家中。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不需要光芒,不需要马匹,不需要指引。他摸着黑也可以回到这片地方,但以后却也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家了。
“我回来了,爹。我先休息一会再安排您,抱歉了,孩儿实力低微实在吃不消了。”孔林震略带歉意的说了句,随后累瘫在椅子上,这椅子也是质量上佳,虽坏了表面却里子依旧坚固,他这么一坐竟然没有散架。
“我会为您报仇的,请再等我一会,我都完成好了就在这陪您。”迷迷糊糊之中孔林震有些哽咽的说着,随之便孔林震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重的鼻息从急促慢慢变得平缓下来,他看着远方,脑子之中蹦出一个念想,“喝酒。”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身上连最糟糕的酒都没有,只得遗憾的放下这番念想,扭头看向那具黑骨,自己都没察觉的流下一滴泪水,心中不免问道:“爹,您为何那么爱喝茶呢?”
“我再陪你喝一壶吧!”
一不做二不休,孔林震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寻探一番之后,从箱柜之中发现了一罐黝黑的铁盒,用手指小心的拨开那些无用的茶叶,孔林震捏起几搓内心还完好的铺在手中。
这是他父亲最喜欢的喝的茶,经常保存在箱柜里,不过这种茶却极为常见,更因为其苦涩难咽,甚至比寻常的打尖冷菜都要便宜。
拿出黑黝变形的水壶,倒入水袋之中余水,用出才学的火系功法,极为寻常,也就只能随处能升起火的那种程度。
火焰包裹着水壶,孔林震看着那团亮光,心中却没升起一点温度,直到壶嘴嚎叫好一番这才了收回罡气。
将茶水倒入简陋的小杯之中,冒出的蒸腾水汽让孔林震的脸颊变得潮湿,似乎没有感受到炙热感一般将茶水浇在黑骨前。
自己端起另一杯,一口含入嘴中,滚烫难耐,却依旧一口咽下,余热过后一阵苦味回头,没有丝毫回甘。
“好苦啊。”泪水在孔林震眼眶之中打转。
“却没有生活苦啊。”不知如何安慰的孔林震的樊仁坐在灵识空间之中,呆呆的看着虚无,叹了口气说道。
看着对面的虚无,默默的拉过冰冷的她搂在怀中。不过没有温馨的情景,樊仁还因为变扭,支支吾吾地补充道:“拟态成剑。”
昼白的镜面空间也就是可能未开辟的灵识空间之中,蜷缩着的樊仁就像一块漆黑的石头,嘴中喃喃说道:“我也口渴了。”
“老爹那出麻烦了?”田青放下书信,幸灾乐祸的哼笑一声,丝毫没有担心之余还暗自有些窃喜,这刚好给自己借口继续留下来。
简单勾写几笔于另一张信纸之上放回信鸽,便背着双手看着信鸽慢慢飞行到远处。
“孩儿正欲突破大关,请容许父亲给孩儿数些时日突破,待我突破成功定会回乡探望,以纾解您的繁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让那群贪得无厌的土匪做事了,也不知道这次几个村子?”田青一边神色轻松地自言自语,一边拿起一壶茶开始悠哉悠哉喝了起来。
信鸽消失在天边,似乎从来没有来过。
田青转身不紧不慢的躺倒在一张崭新的床单上,屋内熏香飘散,拿起床头摆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咽下便将剩余的扔了回去,掏出才从琅琊阁偷出来的一卷纸页。
不得不说,郭梓恒倒是忠诚,自己喊他过去替自己望风,好不容易翻到一点蛛丝马迹的,来不及细看先撕了下来,无用的其他部分则让郭梓恒拿着替他掩护。
不出所料,马脚全露的郭梓恒的确一跨门便被看出了不对劲,即便因此要被关禁闭,却一直全招揽在自己身上。
虽然现在没有一点黑气的记载,但是煞力的记载的书籍还是有零星几点的,但更详尽的必定在总宗,以及一些具体的信息可能更是秘闻。
“要对那个女的展现友好一面。”
不过那个琅琊阁的老头却依旧看着让他心烦,要不是不能,他实在很想跨出门槛那刻拿出纸页然后好好炫耀一番,然后跑开,哪怕还是被他逮到了也不亏,没逮到,那绝对是舒适的让他好一阵反复品尝的回忆。
看着那泛黄的纸页,田青原本闲逸的表情却开始收敛,最后却蹙起了眉头。
“到总宗要再去找一趟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