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边关不稳定,这两年被北边戎狄打的节节败退,赋税越收越高,却没有往军中多拨一文钱,我还听说明年要增收进城费,还要把盐的价格提上去。”这些不是初心听说的,而是上一世真的发生了。
严夫子听完叹了一口气,他以前不懂百姓的生计,这十几年在小湾村的生活让他明白一个底层老百姓的辛苦。要不是离家时带的银钱够多,他这个小湾村的教书先生根本养不起自己和夫人。
严夫人听完有些明白初心的意思,将手上的竹纹玉佩贴身放好,转身就回了屋里。过了一会儿,严夫人拿着一个玉冠回来,坐在那开始讲起了以前。
“我爹老年得女,对我很是疼宠,从小我就贪玩还调皮,经常闯祸挨我娘的罚。爹就给我准备了男孩的衣物,让我在外面闯祸不要报真名。那天我换了男装出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严夫子。我从太师府带出来的东西就身上那几样,这发冠是爹送我的礼物,现在送你做拜师礼吧。”
严夫子看妻子拿出这发冠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听她说到闯祸不报自家真名的时候,就想起小时候挨过不少莫名其妙的惩罚,等以后要找机会问问夫人才是。看初心接过那发冠,便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初心行过弟子礼,便向师父师娘告辞回去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严夫子也没有多留他。夜里,严夫人借着月色轻抚那块竹纹玉佩,思念着早已离世的家人。
过了几天,小湾村就忙活了起来,初心现在是举人老爷他们全村都跟着沾光。苏父也确实喊了附近几个村子过来吃酒庆贺,初心趁着这一天人多宣布拜严夫子为师。
村民对此还有些不解,初心跟着严夫子学了十来年,不早就是师徒了嘛。村长站出来给大家解惑,正式拜师以后初心就要把严夫子当父亲孝敬,严夫子百年以后家产也会留给初心。村民听完一想严夫子无儿无女,初心给他养老是应该的。
村民都是粗人,恭喜苏家和严夫子的话说的乱七八糟,但气氛很热闹又愉快。严夫子那天喝了不少酒,不到散席就被人抬回家中。
小湾村的宴席摆了三天,村里的妇人们在灶上就忙了三天。办完了这三天的宴席,初心隔了一日在县城的酒楼里请了厨子回来做席面,要感谢村里的婶子大娘。
这三天的宴席都是她们做的,吃到嘴的时候就剩下一些残羹冷饭。初心给她们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还准备了不少酒,让她们就放心的坐在席上吃,不够就让灶上给她们加菜。
小湾村的男人们一边骂自家媳妇要上天了,一边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不让媳妇费心好好去热闹一下。这三天女人们也确实辛苦,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翻来覆去的。初心给她们单独摆席面没有引起谁的不满,倒是又给她添了些好名声。
考上了举人,县城里想和初心交好的人就更多了,很多人没法跟初心结识,就跑到小湾村来买木炭。这两年,苏家几人也都认了一些字,记账的时候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