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晕倒过去手还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最后的意识是哥哥在努力将娘亲的手掰开。柳栀醒来的时候被哥哥抱在怀里坐在家门口，柳林身后是被大火烧毁的房屋，身前是周围邻居的谴责和谩骂。

那场大火带走了娘亲，柳林收拾了家里仅剩的一点银钱带着柳栀去官府寻求帮助。十岁的男孩带着六岁女孩，在没有任何亲属能投靠的情况下官府会将他们送去善堂。

柳林给分配的差役塞了一点银子，希望能给他们兄妹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去处。县城里的善堂不止一处，像柳林这个年纪已经能做活了，但柳栀的年纪不上不下很容将兄妹两个分开，管事见柳林会来事便给他们安排到一个乡下的善堂。

这处善堂是京中贵人出资建设的，每年都会送钱过来维持善堂的基本开销，管事不敢得罪京中的贵人不会往这间善堂送太小或有疾病的孩子，也不敢苛刻这间善堂该有的用度，久而久之这间善堂便成了全县条件最好的，又因为地处偏僻几乎无人知晓。

善堂建在山脚下，出门不远处便是善堂所拥有的田地，善堂里有两个中年壮汉带着八岁以上的男童下地干活，两个中年婆子带着八岁以上的女童洗衣做饭教些针线活，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管事，听说是京中贵人派来管理善堂的人。

十二岁后便可以离开善堂自谋出路，要是超过十五岁还不离开善堂就会将人赶走。柳林是准备在善堂先待上几年，等他先出去安排一下兄妹俩以后的生活就回来接走柳栀。柳栀觉得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她就很知足了，但柳林给她描述了很多外面世界的样子，让她很是盼望两人能快点长大离开善堂。

过了几年，十四岁的柳林收拾行囊在春夏交替时离开了善堂，离开前答应柳栀一年之内会回来接她离开。柳栀安心的在善堂里等着哥哥回来接她，一年过去了柳林没有回来。柳栀觉得哥哥一定是出事了，但她才十一岁离开了善堂都不一定能顺利找到哥哥，就只能在善堂里继续等待。

又是三冬过，十四岁的柳栀决定在春末夏初离开善堂出去寻找哥哥。收拾好行囊告别了善堂里的人柳栀就启程了，附近没有村落也就没有牛车骡车路过，柳栀步行了大半天在路上见到一处茶摊，跟店家讨了一碗水喝，没休息多久意识渐渐模糊。

许是她喝的水少很快就恢复了意识，手脚被绑住装在麻袋里，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麻袋外两个男人的对话让柳栀知道四年前，哥哥经过这间茶棚的时候就遭了他们的算计已经离开人世了。

柳栀不甘心，她在善堂等了哥哥四年等到的却是的死讯，她想反抗却无能为力只能被他们灌了药关在一间昏暗的房间。浑身无力的柳栀躺在地板上，看着本该是房梁的屋顶投进来昏黄的阳光，屋子里飞舞着美丽的赤色蝴蝶，再次闭眼便是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