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什么,叶海波先开口了:“你说谁呢?你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劳苦大众?我们贫下中农到供销社来买东西,还得看你的脸色?你觉悟很有问题啊!你这是要挑起人民内部矛盾吗?我们穷酸,你富有啊?”
“就是,工农一家。你当了工人,就要脱离群众队伍了吗?你看不起我们,是不是不把自己当成工农群众的一份子?你想高高在上?”叶初在旁边敲边鼓。
虽然她觉得不值当的和售货员一般见识,对她们心里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表示不理解。但是她爸都开口了,她就不能拖后腿。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售货员:“……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什么?你对人民群众的不屑都明晃晃的写脸上了。你还开口说我们穷酸。我们就是穷酸,贫农,怎么了?”叶海波说道。
周围买东西的群众也七嘴八舌的凑热闹,可见平时都没少遭售货员的白眼。
这里乱哄哄的,供销社负责人在后面也坐不住了,走出来安抚大家,又让那位售货员给大家道歉。
那位也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就是刚当售货员有点膨胀,现在遇到群众的声讨,早就吓得不行了,乖乖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冲着大家,我是家里遇到点事,所以影响了心情。”
群情激愤的朴实老百姓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叶初:“……”她还挺会瞎编。老百姓也是真好忽悠。
叶海波:“私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大家要过年了,高高兴兴的来买东西,却要看你的脸色,年都过不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可不要再这样了。”
“是是,她也知道错误了。以后一定会端正态度,好好为人民服务的。”供销社主任出来打圆场。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他自己,他都不会开口,但这次不是带着闺女的吗?让他闺女看人家脸色,他可不乐意。
从供销社出来,叶海波就要带着叶初回去。
叶初眼珠儿一转,跟他说:“咱们也去找钱裁缝做衣服吧。我再画个图,把图卖给他,再让他帮咱们把衣服做了。”
叶海波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能让别人干活,就不要自己动手!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两张外套图,又换了10块钱,和免费做两件衣服。钱裁缝讲话,虽然来他这儿做衣服的人是挺多的,但是,架不住这个时候的村民普遍节省,一年到头也就做一两件衣裳,多也多不到哪儿去啊。
“我先试试,要是做衣服的人多了,下次你们再送来图样,我就再给你们提提价。”
叶初俩人都是无所谓的。最关键的是把衣服给他们做了。这个对钱裁缝来说毫无压力,他一口就答应了。
这个年,爷俩过的高高兴兴。
他们家没有瓜子炒货,少了点气氛。但是没关系啊,叶初脸皮厚,大年29,提前挨家挨户去拜年,每家抓一点瓜子,再往里面掺一点空间存货,够吃了。
村民们的瓜子大部分也都不是买来的,而是自己种的。南山村很多人家会在自己家院里种几棵向日葵,就为了过年的时候能吃上炒瓜子。
“爸,明年咱们也种几棵,过年的时候炒着吃。”
叶海波边磕瓜子边点头:“种,就怕种了也留不到年底,一熟就吃完了。”
叶初:“……那多种几棵,在后院种。”
除夕夜,俩人关起门来,偷偷摸摸的给祖宗上香上供,现在破除封建迷信,这种事不能明目张胆的干,但还是要偷偷的干。
叶海波买了一张红纸,裁成小方块,把纸卷成个筒,再把两边往里一压,叠成两头翘的元宝,烧给祖宗们花。一边烧一边在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