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声期的公鸭嗓吼的声嘶力竭,听的人直想捂耳朵。
朱大嫂是个实在人,回去以后问朱建国:“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以前真对人家不好?”
朱建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确实是这个家过的最差的。上学最晚,吃的最少,干活最多,以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干的。她还每天出去捡垃圾,一年能卖几十块。但是这些钱,都没花到她身上。她下乡,也是替建英去的。”
“你以前也欺负过她?”
“她刚来的头两年,我也没少欺负她。那时候就担心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担心我爸会因为再婚对我和建英不好。后来我发现,我爸没受影响,对我和建英还是跟以前一样,所以我也就没再跟苗书莘过不去了。但建英是女孩子,平时和她住一间屋子,没少欺负她。而且,其他人虽然没有明着欺负她,但确实对她不好。建英欺负她的时候,没人帮她。她妈甚至还会再打她一顿。”
朱大嫂听完,说道:“那她还有脸写信跟人家要钱?建国,咱们不干这事儿。现在咱们日子是不好过,但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咱们也没有太难。只要咱俩肯干,早晚都能好起来的。别上赶着找人打脸了。”
朱建国点了点头:“听你的。”
后来,朱建国从自己工作的木材厂申请了一间宿舍,一家三口搬了出去,不再掺和老朱家的事儿了。
反正朱胜利和唐桂花都还在工作,不到他交养老钱的时候。等到他俩需要养老了,那就三兄弟平分。或者他管着朱胜利,两个弟弟管唐桂花。
朱胜利虽然对苗书莘不好,但对他没得说。哪怕后来有了两个小儿子,也没有亏待他,对三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的。
苗书莘没有回信,唐桂花对此毫无办法。她当年是如何对待苗书莘的,大家都知道。就算她想请假去乡下找她,厂里都不会批假给她。
再加上被街坊邻居的议论臊得抬不起头。此后两年,也没再给她写信。苗书莘乐得清静。
77年恢复高考,知青们都激动不已,早年来的老知青们,甚至泪流满面。
再不走也不行了,他们都已经被掏空了。该去学习新知识了。
大家努力复习,南平生产队也没拖后腿,主动给知青们放了假。
第一届高考,南平生产队考出去了四十多个知青,简直震惊全国!
苗书莘保持着低调原则,卡着线进了清大!
但是她的合租室友陈知言是全国高考状元。自打成绩公布,就老有人来采访/拜访他。
苗书莘直接躲到方小雨家里避难去了。
早出晚归了几次之后,陈知言拒绝了后续的所有拜访。特别抱歉的跟她说:“早知道会这么麻烦,我就做错几道题,不这么出风头了。对不起啊,你别生气。”
她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关系,你不用考虑我,该干吗干吗。我不愿意露面,自己会去外面躲躲的。”
陈知言:“你不愿意接受任何采访,之前咱们知青院帮公社建水泥厂的时候,你就躲着记者了。你是担心家里人看见吗?你不想让他们来纠缠你?”
苗书莘:“你可真是个大聪明!确实有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嫌麻烦。”
过了一会儿,苗书莘问他:“你拿到通知书就先回家吗?”
陈知言摇头:“不回,我等过完年和你一起去京城。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还有别人一起进京呢。”
陈知言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