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她是不会再给陈东留着了。明面上,她还是需要一间屋子的。
陈端端推开房间门,三年没打扫的屋子,散发着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里面的东西都落满了尘土。
她扔了一张清洁符,把房间弄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她听见外面梆梆梆的敲门声。
“端端,端端,你在家吗?能听见吗?”
这是陈端端的邻居,刘大胖,他是第一个发现陈端端家房顶被吹跑的人。因为房顶就落在他家门口了。
他们这儿的邻居,并不是共用一堵院墙那么挨着的,每家每户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刘大胖家离她家最近,大概也有个二十多米。
刘大胖当然不胖,相反,他瘦的皮包骨头,叫这个名字,大概是承载了父母希望他长胖的美好愿望。
“来啦,别敲啦,别把门敲坏了。”
门外的刘大胖几人面面相觑。
村长刘富贵清了清嗓子,说道:“看这样子,端端应该是没事儿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的。”
刘大胖点点头。他早起清扫门前的雪,发现了端端家的房顶,吓了一跳,赶紧去报告了村长,又喊了几个人过来一起查看。
这么冷的天,连房顶都没有,别把孩子给冻死了吧?
村长也有点重视,毕竟现在又不是饥荒年代,要是在他们村子冻死了人,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陈端端踩着雪走到了门口,拿下闩门的木闩,从里面把门拉开,看了看门口的人,笑道:“村长,胖叔,一大早的,啥事儿啊?”
刘富贵等人一看,她气色还不错,一点儿也不像是被冻到了的样子。就说道:“你胖叔一早发现你家房顶被吹掉了,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儿,叫我过来看看。”
陈端端抻着脖子往后一看,还有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大叔拖着她家的房顶跟在后面。
她乐了:“还真是我家房顶。麻烦你们给我拖进来吧。等以后重修房顶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用。”
说完,她招呼大家进院。“来来来,快进来。”
村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胖,还有拖房顶的人。
几人把房顶竖起来,贴墙放着。
陈端端把人都让进堂屋,说了声:“大家随便坐啊。”
大家看了看露天的堂屋,以及满屋子的雪,仅有的两把椅子和一个长条凳上,也是雪白雪白的,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能坐的地方,刘富贵只好说道:“现在雪停了,咱们还是院里说吧,院里亮堂。”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突然冒了出来,陈端端说道:“您说这个我就不服气了,我这堂屋难道不亮堂吗,我这和院里有什么区别?”
刘富贵被她说的一哽,只好站在又憋屈又亮堂的堂屋里说话。
憋屈,是因为堂屋空间很小,几个大人站在里面,就显得满满当当,亮堂,那倒也是真亮堂。
“端端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刘富贵开口问道。
“您指的是哪方面?”
刘富贵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说道:“你这房子都成这样了,还能住人吗?”
“那怎么就不能住呢?我还有一间带房顶的屋子呢。反正我一个人,只要有一间能住就行了。至于这两间,开春我看能不能修,能修就修,不能修就算了。”
听她这样说,刘富贵没再说别的。之前三年孩子都是一个人过的,村里也没给她什么帮扶,就是稍微看着点,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她长大了几岁,也更有主意了。村里再对人家的生活指手画脚,就不太合适了。
“那你多注意。白天我找几个人来把这间屋子的房顶给你弄一弄,加固一下,先把这个冬天糊弄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