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被自己训斥地呆立当场,中年士卒似乎有些得意,又懒洋洋地问起来:“说说吧,犯了什么事儿,是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坑蒙拐骗,瞧瞧你两油头粉面的样儿,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儿。”
话说“泥人尚有三分气”,接二连三遭受到无端地辱骂,李元吉、萧虎真的怒了。萧虎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张口便回了句:“关你屁事儿。”
中年士卒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然后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骂道:“小混蛋,反了天了,在这儿还敢嚣张跋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家吗?告诉你,这里有的是办法整治你这种冥顽不灵的刺儿头。”
李元吉也立即反驳:“谁嚣张跋扈了,谁冥顽不灵了,自打走进这间屋子,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客客气气,而你却处处针对我们,侮辱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好哇,小兔崽子,真的要反天了啊。”中年士卒猛地站起身,“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你们就不知道阎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萧虎毫不畏惧,立即迎上去:“那就来吧,今天我们倒要好好看看你这儿的阎王爷长了几只眼。”
李元吉也赶紧走上去,坚定地和萧虎站在一起。
“吵什么,吵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这时一个壮硕魁梧的中年汉子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中年士卒见状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地迎上去:“哟,李校尉,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被唤作李校尉的人毫不客气,开口便骂:“王老二,你个鳖孙,是不是又在欺负新兵?”
中年士卒忙觍着脸解释:“哪儿能啊,这两个就是纨绔子弟,一来就顶撞上官,活脱脱的刺儿头,我就是想教导教导他们。”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恶意刁难我们。”萧虎当即反驳。
李元吉赶紧向李校尉解释:“李校尉,我们一直本本分分,什么都没做,是他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恶语相向。”
“李校尉,别听他们胡说,……”
“好了,教训他们是我新兵营的任务,直接让他们跟我去报到吧。”李校尉插嘴打断了王老二的话,然后看向萧虎和李元吉,“你们跟我走。”说完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王老二尴尬地回了一句:“好勒,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元吉、萧虎两人仿佛遇见了救星,立即兴奋地跟了上去。
走到王老二身边,萧虎还不客气地讥讽一句:“哼,狗腿子,小人嘴脸。”
李元吉没有开骂,不过也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然后一同扬长而去。
王老二的脸色当即阴了下来,咬着牙恨恨地威胁道:“小王八蛋,很有种,别让我再遇见你们。”
李校尉皮肤黝黑,身直板正,走起路来昂首阔步,就像带着风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他是最近两年才调到铁石城的,之前是一名出色的骑军将领,隶属于铁石城最精锐的骑军——铁石骑军。在铁石骑军,他骁勇善战,身先士卒,每次作战时都勇猛地冲在最前面,多次立下汗马功劳。
五年前,他率领的骑军部队和一支南下扫荡的草原骑军发生了正面冲突,在那次作战中,他奋不顾身,一马当先,经过浴血奋战,成功得击退了来犯之敌。不过自己也身中数刀受了重伤,尤其是右手手臂,差点被齐肩砍了下来。后来虽然伤口长好了,但是整条手臂却出了大问题,始终无法发力,再也没能恢复到从前。最后只得遗憾地从铁石骑军退役,来到铁石城当上了新兵营的校尉,专门负责训练新兵。
李元吉和萧虎紧紧地跟着李校尉,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壮硕的、全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战士。随着李校尉手臂的摆动,他们敏锐地注意到他手臂上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伤疤从手背一直延伸到袖筒深处,伤口两边布满了或红或白的缝合疤痕,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就像一条硕大的蜈蚣一样,看得两人毛骨悚然,直起鸡皮疙瘩。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战士。”李元吉心中暗想,随即便打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浓浓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