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命令,众士卒顿时变得异常兴奋,立即收了弓箭、战刀,迅速搬起脚下的木板、滚木、石头,来到垛口边,瞄了一眼下面的契骨骑卒,然后猛地砸下去。
果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种大家伙、重家伙确实有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奇效。
只见一块石头飞速下落,“砰”得砸在一个契骨骑卒的脑袋上,尽管带着厚实的头盔,但他的脑袋还是当即开了瓢,然后整个人便和这石头一起骤然坠下。
见自己这边的攻势再次占了上风,下面契骨骑卒的进攻积极性瞬间大涨,不少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了。哪知一块块巨石,一个个袍泽兄弟的身体,突然从天而降,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觉眼前一黑,被砸翻在地。
滚木的威力更是凶猛,它们皆与人的腰身等粗,落下去时空气都被撕扯地呼呼作响。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摧枯拉朽,片甲不留。而且它们一落下去往往就能一下砸翻三四个人梯,组成人梯的骑卒又立马变成新的滚木,轰然落下,在下面的人堆中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看着下面的契骨骑卒被砸的人仰马翻,听着他们发出阵阵痛苦凄厉的哀嚎,萧虎便感觉大快人心、酣畅淋漓,不由得拍手叫好:“嘿!这玩意儿够狠,够猛,我喜欢。”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孙渭的喊声:“小虎子,快来,搭把手。”
萧虎一回头,看见他正在搬弄着一具契骨骑卒尸体,赶紧问:“干啥?”
“能干啥,物尽其用啊。”孙渭伸手比划了一个“扔”的动作,“这东西恐怕比滚木还好使。”
“我的个神啊!”萧虎大吃一惊,“老孙,你是真的狠。”
“你这小兔崽子,废什么话,到底帮不帮?”
“当然,当然。”萧虎乐呵呵地跑过去。
然后一个人抬上半身,一个人抬下半身,将一个强壮的契骨骑卒扔了下去。
看着下面又是一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嘴角一咧,很是默契地露出一副得意地微笑。
见大家搬石头的搬石头,搬木头的搬木头,有几个人甚至搬起了尸体,忙得不亦乐乎,李元吉也顾不上头晕目眩了,急忙撑着墙壁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然后颤巍巍地搬起一块巨石,“呼”得扔下城墙。
石头他以前倒是没少扔,但像这样用巨石砸契骨骑军还真没干过,说什么也得亲身体会一下。
看着自己扔下去石头一下就干翻五个契骨骑卒,他感觉可算出了一口恶气:“狼崽子,谁让你们朝小爷放冷箭的,砸死你们。”
在这些“大杀器”的帮助下,契骨骑军潮水般的进攻转瞬间便被砸了回去。
看着死去兄弟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听着伤残兄弟在尸体堆中哀嚎呐喊,那些幸存下来的契骨骑卒的胆子彻底吓破了,只感觉腿脚一个劲的发软,不仅不敢往前挤,反而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后退,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契骨将军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几步冲到巴图温面前,痛心疾首地大声疾呼:“可汗,可汗,你看看啊,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我契骨男儿就要打完了。可汗,攻城拔寨本就不是我们草原骑军所长,赶紧撤吧,像这样鲁莽地发动进攻无异于送死啊。”
“大胆!”听了这话,巴图温顿时火冒三丈,然后指着这将军破口大骂:“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他娘的,竟敢临战乱我军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去死吧!”骂完“噌”得拔出弯刀。
“可汗息怒!”
“可汗息怒!”
见巴图温真要动手,几个将领赶紧冲过来求情:“尊敬的可汗,苏合将军的话虽然有些无礼,但说得都是事实。这哨堡久攻不下,而我军损伤重大,实在不宜再继续做无谓的牺牲啊。”
“你也活够了?”巴图温死死地盯着这个稍微年轻些将领,语气阴沉至极,充满杀机。
这人平时跟巴图温走得还算近,巴图温也一直将他视作自己的亲信,现在见他也站出来反对自己,让自己难堪,巴图温很生气。
这将领立即解释:“可汗,我自然是全力支持你的,也支持你攻打这座哨堡,但事实证明像这样强攻行不通啊,咱们得调整一下策略才行。”
“你想怎么调整?”巴图温语气弱了不少。
见巴图温放下战刀,杀气骤减,这年轻将领猛松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回答:“可汗,强攻显然行不通,咱们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