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毫不退缩的看着王在晋的眼睛:“岳父大人!若是有人要谋我家产,害我全家,难道我就要随了他们的意?您难道想看莹儿,平辽死?如今有几十万人靠着我吃饭,我能忍心抛下他们?这些年大明天灾不断,要不是我从海外买来粮食,抑制住粮价南直隶的百姓早就卖儿卖女,饿殍遍野,我若不在,他们怎么办?笑话!想要我的命,就是皇帝也不行!”
王在晋神色复杂,良久长叹:“你好自为之吧!”
镇守太监府内,刘进拿着锦衣卫送来的密报愁眉紧锁,思索良久终于起身将密报投入烛台中烧了,一旁刘文也神情复杂舒了一口气。
刘进叹道:“你不用瞎猜,咱家并不是要帮陈小子,咱家是为了大明,你我都知道陈羽并无反心,他只是一心想发财,若是这封密报交上去,他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只怕不反也得反了,你觉得江南谁能挡得住他?靠魏国公吗?笑话!大明危矣!”
魏国公府,世子徐胤爵对魏国公道:“父亲听说今日陈明远召集了六部的大人们说了一些居心叵测之言!我们要不要。。。”
“愚蠢!这要是禀报上去,我魏国公府第一个就会被陈羽祭旗,只要那小子不反,咱们就装不知道,安心分银子不香吗?”魏国公斥道。
徐胤爵疑问道:“我们不说,可要是刘公公禀报上去了呢?”
魏国公冷笑道:“刘进这老狐狸才不会说呢,陈羽若是造反,皇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他有那么傻?”
九月辽东,赫图阿拉城的废墟不远处,无数女真人肩挑背扛,忙忙碌碌筑起了一座简陋的新城。
在儿子们和部下的环绕中,努尔哈赤意气风发,手中的马鞭指着新赫图阿拉城大笑:“想不到我等这么快就回来了!”
皇太极接口笑称:“都是父汗英明,天佑我女真!还要感谢辽东明狗的内斗!哈哈!”
在场女真人轰然大笑!
九月二十日北京内阁值房,首辅刘一燝,次辅韩爌两人一脸愁容的相对无言,经过这些天,东林已经占据了朝廷各个要害部门的位置,正所谓“众正盈朝”正准备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在这档口泰昌皇帝的身体突然不行了。
近一个月朱常洛除了将弹劾陈羽的奏章留中外,其他的政务全数交给了东林的师傅们,自己整日在后宫夜夜笙箫。
昨天竟擅自斥退太医院医官,而请内侍崔文升给他看病。崔文升开了一个方子,皇帝吃后大泻不止,一夜之间如厕三四十次,现已昏迷不醒。
东宫内,十六岁的朱由校正一脸不解的问刚教授完课准备告辞的孙承宗:“孙师傅!陈帅在辽东力挽狂澜,于国有功,为何还有那么多朝臣要弹劾他?这是何道理?”
孙承宗一时语塞,他为人正直,虽是东林中人,但一向不结党营私,要他昧着良心说陈羽的坏话,他做不到。
考虑良久才回道:“殿下,这件事太复杂,您现在年岁还小,以后就会明白!”说完有些狼狈的走了。
九月二十六日泰昌皇帝驾崩,随后东林众君子将十六岁的皇长子朱由校从宫内李侍选手中抢出,拥立为帝。年号天启,次年为天启元年。
陈羽在南京不禁赞叹东林这帮投机分子真是脑子活,动作快,拥立之功又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