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北京。吏部尚书张问达府中,右佥都御史周起元恭敬现在张问达的身前谨听教诲。
张问达面带微笑口气温和的说:“仲先啊!知道这次为什么要调你去陕西,你要做的头等大事是什么?”
周起元暗骂:“不是我送了你银子你会推举我去陕西做布政使?”
口中恭声道:“下官知道!”
“哦!说来听听!”
“下官此去,首要之事就是要肃清南京对陕西的影响力!将那四海商社赶出陕西!”
“好!好!不愧是我东林的后起之秀!”张问达大笑。
月底陕西布政使张崇礼接到调令,调任南京礼部尚书,接任他的是东林党人右佥都御史周起元,他还未到任便放言,停止与南直隶的合作不再允许百姓去南京。可今年陕西还是大旱,贫苦百姓不能去南直隶干活,靠什么养家?
八月中,陕西布政司衙门,交接完各类事宜后,张崇礼面露恳求之色对周起元道:“周大人!就不能缓一缓再停吗?明年!行吗?”
周起元露出不耐之色冷声道:“张老大人!这事不是本官所能决定的,想必您也清楚其中缘由,莫要再为难本官了!本官还有事,就不送了”
听了这话张崇礼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熄灭,他双目无神的向外走去,口中喃喃道:“这怎了得?”一旁幕僚一脸不忍之色道:“大人,您已经尽力了,天意如此啊!”
张崇礼大怒道:“狗屁的天意,是人祸,天杀的东林党,他们是不想陕西的百姓活啊!”说完老泪纵横。
三日后张崇礼带着随从幕僚,依依不舍的离开衙门,刚出城门,管家来报,说百姓得知大人要走了,都聚在一里之外的长亭,等着送大人!
轿中,张崇礼听了,沉默良久后,声音沙哑的道:“绕路吧!本官愧对乡亲们啊!”
南京都察院内,杨镐拿着邸报,笑道:“自从东林在江南的根被咱们挖了后,这帮君子都去京城了啊!呦!周起元接替张大人了。他们倒是见缝插针,借京察抢官帽子。
张大人来南京也好,我看陕西就是个大坑,早晚要出大事。张大人也算运气好,出坑了!等他来了一起好好喝两杯!”
王尚书叹息道:“可惜了陕西的百姓了,好不容易有条活路,又被东林给断了,说起来我等也有责任啊!”
杨镐闻言一愣,慢慢的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有些难为的低声道:“关我等...”竟然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