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礼走后,陈羽呆坐良久,心里终于做了决定。此时杨镐劝道:“陈帅!不必再难为了,张大人虽令人敬佩可这事咱们真管不了!”
王在晋也点头道:“明远!我知你有怜悯之心,可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陈羽摇了摇头看着两人叹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今年天下又是大旱,江南各府也遭灾了。
我不是因为张大人,而是再让东林搞下去,日后就没法收拾残局了。
你们看这两年他们都做了什么?阉党们虽然贪财,可至少还会干些正事。”
又笑道:“魏忠贤喜欢钱,那就给他,咱们其他或许不多,钱有的是,拿银子砸,砸死他!”
杨镐一脸羡慕的看着陈羽道:“陈帅豪气啊!”暗想:“魏太监要发财了,为啥不是我呢?我呸!本官才不是太监呢!”
王在晋也笑起来道:“看来过段时间又要麻烦杨大人去次京城和魏忠贤交朋友了。哈哈!”
北京,五月副都御史杨涟在经过精心准备后,弹劾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揭露他迫害先帝旧臣、干预朝政,逼死后宫贤妃,操纵东厂滥施淫威等罪行。
最后指出魏忠贤专权的恶果是:致掖廷之中,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内,亦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
督察院中,杨涟意气风发的将奏章传阅给众多御史,看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纷纷署名。
右都御史周永春冷眼旁观,心中暗叹:“过刚易折!这杨涟真是可惜了!”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值房。
内阁,看到杨涟的奏折后,韩爌和孙承宗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顾秉谦自上次之后,便收起了小心思,此时也不再插话。
礼监司,魏忠贤看到杨涟的奏章后大惊失色,杨涟的奏章击中了他的要害。他连忙跑到西苑找天启皇帝哭诉。
皇帝朱由校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活儿,接过奏章翻看起来,看完摇了摇头叹息:“朕的意思已经那么明白了,怎还不依不饶?看来朕还是太好说话了!”
对跪在地上的魏忠贤道:“大伴!放下心,此事朕会处理。”
隔日,皇帝下旨,训斥杨涟,罚俸三月!
消息传到督察院,御史们群情激愤,一同上抗奏疏!
皇帝大怒,将上书的七十多人全数训斥罚奉!
六月,南京督察院,三人拿着邸报,杨镐笑道:“老魏逃过一劫了,好运气!”王尚书道:“陛下还要靠他制衡东林呢,怎会动他?”
陈羽摇头叹道:“东林把陛下当傻子呢?这次他们要倒霉了。”
杨镐大奇问道:“陈帅有何见教?”陈羽笑道:“魏忠贤可是真小人,这次东林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会善罢甘休?他手上还有东厂,能动刀子!”
王尚书点点头道:“东林这次是逼着魏忠贤狗急跳墙了,必然你死我活了!”
陈羽笑着对杨镐道:“时机到了,该杨大人出马了!”
北京,六月底,晚间一顶轿子趁着夜色悄悄的进了魏忠贤在宫外的府邸。
杨镐在轿中还在思索陈羽交代的,和魏忠贤交易的各种条件。
轿子一停,杨镐知道已进入魏府,整理一番衣冠,下了轿子。
抬眼一看,魏忠贤带着他的心腹,干儿子崔呈秀和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两人一个是魏忠贤的文胆,另一个则是手中的刀。
杨镐一脸春风快走两步,双手作揖道:“怎敢有劳魏公公出堂相迎,下官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