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回到府中越想越不对劲。
周延儒言之灼灼南京必然退让!
怎么轮到本官出马,居然变成了讨封?
到时陛下会怎么想?陛下一定会怀疑是不是老夫与陈明远有勾结!
如今怎么办?不行!老夫不能再参与其中了,这必定是周延儒用来算计老夫的毒计!
既然准备脱身,温体仁自然立刻行动。
他的办法很老套,就是装病,当晚温阁老就“病倒”了!
当朱由检得知温阁老病了,不能主持谈判了,气的摔了好几个茶杯!
他对着前来禀报的骆思恭冷笑道:“白天还在朕面前满口大义,这晚上就病了?
骆思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朕!”
骆思恭自然不会替温体仁隐瞒,将温体仁与杨镐交谈的经过说了一遍。
朱由检听完后愣住了,心中也混乱起来:“怎么回事?周卿不是说杨镐此来是向朕来服软的,怎么温体仁去了就成了来讨封的?怪不得温体仁要病了!”
王承恩在旁边看到皇帝忧思的样子,连忙提醒道:“万岁!不如让首辅大人来问问?”
一旁的骆思恭心中叹道:“两边的活儿总算都干完了!本官太不容易了!”
周延儒在府中得知皇帝连夜召见自己,就知道温体仁怂了。
他没有耽搁,迅速随着传旨的内侍入宫面圣。
周延儒进了暖阁,朱由检见了没等他行礼就急声道:“周卿!你来了!赐座!”
一边的内侍连忙搬来了座椅。
周延儒从容淡定的先向皇帝施礼后,缓缓坐下。
骆思恭在皇帝的示意下连忙快速将今日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骆思恭讲完,朱由检便开口问道:“周卿!这到底是怎回事?为何杨镐说这次入京是为了替那个逆贼讨封的?”
周延儒装模作样的稍作思考,然后长笑一声道:“陛下!温大人只怕被那杨镐糊弄住了!”
“周卿!此话怎讲?”
“不过打个讨封的幌子,来服软罢了!”周延儒冷笑道。
朱由检顿时恍然:“是啊!朕要面子,那逆贼肯定也要啊!用讨封的名义来服软,这逆贼倒是狡猾!”
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周卿言之有理!明日还是周卿去与那杨镐谈吧!”
“此事不是温大人在办吗?”周延儒故作惊异。
“啊!温阁老,他病了!周卿你就能者多劳吧!”朱由检有些尴尬。
周延儒点了皇帝一下,就见好就收的躬身领命。
第二天一早,在骆思恭和王承恩的鉴证下,在北镇抚司,周延儒大战杨镐。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渐渐的杨镐抵挡不住,开始退让,抛出了辽南!
周延儒乘胜追击终于拿下了辽南!他还想扩大战果时,杨镐高举免战牌:“今日老夫累了!不谈了!”
第一场交锋周延儒获胜,战果辽南!
王承恩和骆思恭两人心中感慨:“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两个大头巾也太能说了,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偏偏还能引经据典,俺们听了还觉得有道理!实在是厉害!”
周延儒与杨镐罢战后,两人惺惺相惜,又开始论酒。
两人推杯换盏,仿佛像是多年挚友一般,周延儒自持年轻且本来酒量就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