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笑靥如花,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两秒后缓缓掀眸,那眼神带几分冷艳之色,“你以为,我不知道?”
凌暮云面色微沉,有些意外,“你知道?”
他之前分析过多次,以她的脑子应该不会用什么复杂的演技和手段。
他觉得她现下,是因为和他分了手伤了心才会被另外一个别有用心的男人迷惑。
所以只要让她知道祁薄砚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她就会清醒些,至少不要再和祁薄砚搅和在一起。
那么她知道的意思是……
她和祁薄砚只是做戏,为的是让他在意、让他生气和愤怒、来报复他当初误会她推婉音下楼的事?
池悠悠看着他心里烦得很,转身踱步到一旁,手指轻触桌上盛开的玫瑰,她漫不经心的提起:
“你说祁薄砚是为了报复你接近我,那么你呢,你的目的有多单纯?”
“你让祁薄砚远离我,何必跟他说这么多呢,这件事不是在于你吗?”
“既然祁薄砚的目的这么简单,那么你换个能帮你拿到家族继承权的未婚妻好了,说不定到时候……他就会甩掉我,去接近你另外的未婚妻了,对不对?”
凌暮云拧紧了浓黑剑眉,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紧,没想到她会连这个都知道。
他想要跟凌家其余堂兄弟争夺家族继承权,就必须和池氏联姻,娶到池悠悠。
京城不是没有和池悠悠家境相当的名媛千金,可她是池淮年的独女,没有兄弟姐妹,最为合适不过。
“祁薄砚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难道这不是事实?”
凌暮云刚要反驳,她便补了一句,“你要是说不是,最好直接发誓给我听,拿你母亲发誓,如果你骗我,你母亲不得好死。”
这句话捏中了他的死穴,他朝她走近,带着点示弱的姿态,想要抱抱她。
“悠悠……”
池悠悠后退两步,凌暮云本就心口堵了股气,此时见她躲更是烦躁,逼近了两步,想要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箍住她。
她直接抬手,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
凌暮云那张带着血迹的脸直接歪了过去,脑袋有些发晕,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帮,那里疼得厉害。
她居然会打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浓墨般的眼睛里带了点受伤的神色。
池悠悠冷笑,耳边是刚刚凌暮云一遍一遍刺激祁薄砚时说的话,心口怒火烧得极旺,语调冷嘲的道:
“你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又有多高贵?”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至少能决定自己是不是个人。”
“祁薄砚是私生子是他的错吗?不是!你心里很清楚!”
“祁薄砚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出身和过去,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处处留情拈花惹草的爹?”
“他玩弄祁薄砚母亲的感情,婚姻期间出轨、用各种手段PUA她、又担心她影响他的声誉赶尽杀绝,畜生都不如!这些你都不清楚吗?”
她一字一顿,“祁薄砚要是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绝对不会选择你父亲这样的垃圾!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身体里流淌着垃圾一半的血。”
“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凌暮云缓冲了几秒,看着眼前疾言厉色的池悠悠,再反应迟钝也听得出来她还在为祁薄砚打抱不平。
就因为……他刚刚对祁薄砚说了那些轻蔑的话?
他感觉自己的头紧绷得厉害,一句话从齿缝间挤出,“所以刚刚那一巴掌,是为了祁薄砚打的?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