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
她眉间皱了下,一只手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一侧的玻璃几上,另外一只手伸了出去。
保镖打开平板电脑,递给她。
苏卿婳伸手接过,看着上面拍摄到的照片,一双原本还带几分倦懒的眼睛倏地清明起来,甚至映出几道裂纹。
凌晨一点半,他们居然不在酒店房间好好待着,出去吃什么夜宵。
她眸中闪烁出愠色,想起昨晚离开他那间套房时池悠悠躲在被子里的反应,按道理说当时门开着,她应该听到了他们说话,应该是极为生气的。
之后虽然她没亲眼见到发生过什么,大约也猜得到,但这个点跑那么远去吃什么夜宵,明显是他纵容如此。
往后翻。
男人挺拔笔直的身躯尤为显眼,手中牵着身旁娇小的身影走在明亮的路灯下,画面氛围看起来很浪漫。
往后翻。
他在她身前蹲下矜贵的身躯,将她背在身上,手握在她的腿弯上。
隔得太远,又常是背影,所以看不清表情,但画面里透出来的那种亲昵和甜蜜让她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平板。
耳边,保镖还在继续汇报,“他们从裕鼎轩用完餐后,祁先生与那位小姐在路上走了大约四十分钟,后来祁先生把那位小姐背了起来,回了酒店。”
她胸腔窒闷,妒火中烧,极为不适。
她想毁掉那种看起来很刺眼的东西。
这个女人居然能让他为她做这些。
她倒是对池悠悠愈发好奇了。
当年见祁薄砚的第一眼,即使被折磨成那副模样,她也能隐隐看出那少年身上透露出来的傲骨和锋芒,极致冷漠又隐藏着嗜血杀戾。
若想让他对她忠心并臣服在她的裙摆之下,必将是巅峰级的挑战。
又或者,她本来就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冷情寡性,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和风花雪月,恐怕很难驯服,那么只是忠心于她也是好的。
当时她在想,这个世界上会有让祁薄砚为之倾倒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她,那么也一定不能是别人。
可如今,他居然把她最想要得到的,先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看来他被迫离开她的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事,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当年父亲给了他20w要他离开东南亚,说是她的意思,她当时无力与父亲抗衡,绝食也没用,他离开的时候大约是万念俱灰的。
可救命之恩,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磨灭了呢。
苏卿婳紧拧着眉头将平板递给保镖,“去查他今天所有的行程,还有实时行踪,汇报给我。”
“是。”保镖接过平板,转身去办。
苏卿婳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江景,心头有郁气久久无法疏散,伸手将那杯咖啡重新拿过来,抵到唇边抿了一口。
苦得倒胃口,气不打一处来。
她突然就想到昨晚的池悠悠。
她过去要去睡祁薄砚的床的时候,她也很生气吧?
那拽着被子的力度,仿佛暗暗跟她较劲似的。
那么后来呢,他会哄她吗?
她低眸,指捏着咖啡杯的把手,看着那带着珠光的花瓣瓷杯将微苦的咖啡盛在自己的身体里。
越看越不对劲,苏卿婳直接砸了手中的咖啡杯,看着那杯子摔得四分五裂,咖啡在地板上不规则的溅开,与咖啡杯分离,才舒缓几分。
稍晚一点,她收到手下的汇报,是关于祁薄砚今天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