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挑起眉梢,缓声道:“之前他便说过他最喜欢我的眼睛,现在看来,口味还是如此。”
她勾起红唇,觉得很有趣,“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池悠悠始终波澜不惊,她这话说出口时,她还轻轻嗤笑了声,“妄想症也是病,建议你去脑科看看。”
苏卿婳眼神凌厉了几分,“你——”
池悠悠微抬下巴,“其实你不如直接甩给我一张支票,或者开出什么条件来买断我和祁薄砚的感情,都比在这里说这些废话要来的干脆和高明些,”
“但你来这一套,我会觉得作为情敌,你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值得我费心去对付的对手。”
“说到底,你不过是因为祁薄砚他现在宠着我,而他从未这样对过你而生气和不甘,”
“所以你想从我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找出一些他还怀念你的证据,来抚慰你心中那点黑暗丑陋的不甘心?”
“你的表情告诉我,我应该猜得没错。”
苏卿婳捏了捏手指,心中被她激怒,但面上强压着不愿露出半分而落于下风。
于是她哼笑:“真是可笑,为了逃避事实,你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来让自己舒服点是吗?”
池悠悠笑笑,“人不该计较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是。”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苏卿婳抿紧了唇,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莫名火气更大。
她凭什么?
是因为祁薄砚给她的底气吗——
“池悠悠,如果当初我与他的感情里面没有掺杂积怨,现在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这么跟我说话。”
“哦?”池悠悠漆黑的瞳仁里始终噙着抹淡笑,“为什么?因为你曾经帮过他?”
“帮?”
“呵。”苏卿婳捕捉到了一个字眼,言语之间多了点讥诮之意,“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这话里面多少带了点‘你也不过如此’的意味。
也对,祁薄砚怎么会把当初她救他性命的事情告诉她,他可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让她知道。
池悠悠侧过身面对盥洗池,打开水龙头浸湿了纸巾,擦拭着衣袖上沾染的污渍。
“有些人,以为自己救过别人一命,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还觉得挟恩以报是一件挺光荣的事情。”
“……”
苏卿婳面色沉重,对此有几分诧异,但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祁薄砚的过去她不可能知道。
她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以前的事,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有些事,祁薄砚并不想让你知道。”
池悠悠低眸,继续在弄自己的衣袖,并不在意的语调,“他不想我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
苏卿婳眼神暗沉了些许,“我和他之间的账,是算不清的,未来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池悠悠,你是聪明人,我劝你不要掺和进来,早点退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拖下去对你没好处,你也不愿意你们最后以仇人的结果收场吧?”
池悠悠缓缓掀眸,“谁与谁最后以仇人的结果收场,还不一定吧?”
“苏小姐,我今天见你费了点周折,所以不想说更多废话和听更多废话,”
“我今天见你的目的,是想请你以后不要再做些无意义的事情,被逼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