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池悠悠。”
她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在他之前道:“倘若我和祁薄砚分手了,而我又想和你在一起,那么一定是因为——我想气死苏卿婳。”
她觉得他好像是有点喜欢她的,刚刚他望向她的那个眼神不像是掺了假。
更何况把话聊得这么透,他还装出这副模样其实就已经落于下风了。
苏野想要说的话被她这句直接噎了回去。
一句话堵了他们往后所有的可能。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总不可能还要犯贱的上赶着。
不知道说什么,他拿起酒瓶往酒杯里面倒酒,猛地灌了几杯,心头躁意更加浓郁。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总不可能因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就直接把心栽她手里了,他身边女人那么多,换一个就好了。
换一个就好了。
灌完最后一杯,苏野起身离开,结了池悠悠卡座的单。
酒喝多了难免不适,原本他打算去找朋友玩个通宵,但最后还是先准备回去。
躺在车后座上,他手臂压在眼睛上,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关于池悠悠的一切画面,以及她今晚不对劲的神情,和哭红肿的眼睛。
她应该是知道了很多东西,是姐姐告诉她的?
他烦乱的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苏卿婳办事的贴身保镖徐恒,随口问了一句。
徐恒那边静默两秒,回道:“劳伦斯先生今天见过她。”
苏野猛地睁开了眼睛。
父亲出手,必然是拿了张硬牌,要么是利诱,要么是威逼,毕竟她是目前阻碍劳伦斯家族和祁家联姻的唯一阻碍。
那她今晚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做好心理准备要和祁薄砚分手了吗?
……
翌日酒醒后,池悠悠查了很多关于Sente集团的资料,外加苏卿婳以及她的父亲。
可是能明面上查到的消息很少很少,有用信息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十几年前的经济发展与现在那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十几年前这个时间,从当地最大的高端会所,捞出一个杀了顶级尊贵客人的人,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便可知劳伦斯家族的背景有多错综复杂。
在不惊动祁薄砚的情况下,拿到能与那位劳伦斯先生对抗的王牌,可能性微乎其微。
前路似乎渺茫。
但她不相信只有和他分手这一条路可走。
手机震动,是路十一的电话。
“池小姐,我已经到您楼下了,现在去机场接祁队,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马上下去。”
池悠悠下楼,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路十一有些意外,侧眸看了她一眼,尔后才发动引擎,离开云顶公馆。
黑色的劳斯莱斯古斯特开入车流,没过一会儿,池悠悠转头看向路十一,轻轻出声,“十一,你应该记得前段时间祁薄砚喝醉酒,你给我发消息的那天吧?”
路十一:“记得。”
池悠悠又道:“那晚他去见了苏卿婳。”
路十一:“……”
池悠悠继续:“那天你跟在祁薄砚身边,应该知道他们那晚做了什么?”
路十一捏了下方向盘,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仍旧平静,沉声回:“我不清楚,我没有时刻跟在祁队身边。”
车内突然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氛。
池悠悠语调慢条斯理的,“他整夜未归,消息未回,喝醉酒,醉酒前和一个女人待在一起,你觉得这些关键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吗?”
路十一沉默。
池悠悠:“那晚他们喝醉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虽心里清楚他说的喝醉酒未必是喝醉酒,也不可能和苏卿婳发生什么,但她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没办法回公寓,还发了烧。
路十一有些煎熬,但面上不显山露水,沉默。
若答没有,那必然要说清楚他们做了什么,可他不清楚祁队是怎么给她解释的。
这件事他以为翻篇了,没想到她会问到他这里来。